（2022）沪03刑初37号
——上海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 (2022-6-29)
（2022）沪03刑初37号
公诉机关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三分院。
被告人杨某1，女，1973年2月18日生，公民身份号码XXXXXXXXXXXXXXXXXX，XX，小学文化程度，无固定职业，户籍所在地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区，住安徽省宣城市宣州区。因涉嫌犯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的货物罪于2022年1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月11日被抓获），同年2月15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宝山区看守所。
辩护人李岩，上海正策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三分院以沪检三分刑诉（2022）3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杨某1犯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的货物罪，于2022年5月1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次日立案并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三分院指派检察员顾怡冬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杨某1及其辩护人李岩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三分院起诉指控，2020年9月，被告人杨某1从他人处租赁“顺旺”“慧丰9007”船从事运输业务。2021年8月底，杨某1经姜某（另案处理）介绍结识祁某（另案处理），并约定由杨某1提供船舶和招募船员，前往某某附近海域装运由祁某事先向某某采购的煤炭，并绕关走私入境，运费为每吨120元。
同年9月初，被告人杨某1接姜某通知，准备为祁某实施走私煤炭活动，并雇佣万某、晏某（均另案处理）分别担任“顺旺”船船长、大副。此后，姜某根据杨某1提供的“顺旺”船卫星电话号码向船员提供某某接驳煤炭的坐标地点和接头方式。随后，万某、晏某驾乘“顺旺”船前往某某附近海域，从一艘挂有某某国旗标识的大船上，通过浮吊船接驳煤炭共计5,500余吨，后绕关偷运入境至江苏靖江一码头卸货。期间，万某、晏某根据姜某指令与浮吊船对接，并在“顺旺”船上悬挂某某国旗进行伪装。
2021年10月初，被告人杨某1再次接姜某通知，准备为祁某实施走私煤炭活动，雇佣万某、晏某驾驶“顺旺”船，并雇佣高某、张某2、杨良胜（均另案处理）分别担任“惠丰9007”船管事、船长、轮机，采取上述相同方法分批前往某某附近海域接驳煤炭绕关走私入境。
2021年11月6日凌晨，“顺旺”船返航至XX段XX号浮附近水域时被长江航运公安局上海分局与上海海事部门执法船发现，但拒绝接受执法检查，并逃窜至长江太仓附近水域被截停，被执法人员人赃并获，后移交宝山A局处理。同日凌晨，“惠丰9007”船返航至上海B局执法人员当场查获，后移交宝山A局处理。2022年1月6日，宝山A局对被告人杨某1网上追逃，同月11日晚，被告人杨某1在平湖市XX镇XX酒店被当地乍浦派出所民警抓获归案。
经中国XX集团上海有限公司检验和计重，上述“顺旺”船、“惠丰9007”船查获的煤炭，分别为5,924公吨和7,597公吨，均符合GB／T5751-2009《中国煤炭分类》中无烟煤二号相关分类指标要求。
为支持上述指控事实，公诉机关出示了长江航运公安局上海分局的《受案登记表》《移送案件通知书》，宝山A局、浦东E局的《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户籍信息》，侦查机关的《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扣押笔录》《提取笔录》《计量笔录》及相关刑事摄影照片，侦查机关收集、制作的《记录接煤坐标照片》《装煤码单照片》《某某旗图片辨认》《悬挂某某旗的照片》《AIS航�！贰蹲甓ㄎ皇疽馔肌贰洞敖灰仔椤贰洞肮な椤贰豆獯饬藓贤贰豆獯饬薜羌侵っ鳌贰洞肮�、所有权登记书》《船舶光船租赁证书》，中国XX集团上海有限公司出具的《重量证书》《品质证书》《商务部、海关总署2017年第40号公告》，证人张某1的证言，另案处理人员姜某、万某、晏某、马某、厉某、高某、张某2、佟某、杨某、张某等人的供述以及被告人杨某1的供述等证据，认为被告人杨某1为牟取非法利益，经与他人共谋后，违反海关法规，逃避海关监管，提供船舶并雇佣船员为他人非法绕关运输国家禁止进口的货物，共计3航次，数量达19000余吨，情节严重，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系共同犯罪，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第三款，应当以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的货物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杨某1起主要作用，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四款的规定，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组织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杨某1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的规定，可以从轻处罚。据此，提请本院依法审判。
被告人杨某1对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证据无异议，并自愿认罪，请求法庭对其从轻处罚。
杨某1的辩护人对本案事实和定性无异议，提出杨某1在本案走私犯罪中仅实施了提供船舶，招募船员等行为，其所起作用有限，且在犯罪起初并不清楚运输的是煤炭，收取的运费也并非过高；其仅小学文化程度，对于某某煤炭属于我国禁止进口的货物并不清楚，且其行为的社会危害性不大；到案后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具有坦白情节，恳请法庭结合其家庭情况，对其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2020年9月至2021年10月间，被告人杨某1先后从他人处租赁“顺旺”船和“慧丰9007”船从事运输业务。2021年8月底，杨某1经姜某介绍结识祁某，约定由杨某1提供船舶和招募船员，前往某某附近海域装运由祁某事先联系的煤炭，并绕关走私入境，祁某支付杨某1每吨120元的运费，杨某1负责支付船员工资与船舶油耗等开销。
2021年9月初，被告人杨某1接姜某通知，准备为祁某运输煤炭，并雇佣万某、晏某分别担任“顺旺”船船长、大副。此后，万某、晏某伙同他人共同驾乘“顺旺”船前往某某附近海域接驳煤炭5,500余吨，后绕关偷运入境至江苏一码头卸货。期间，被告人杨某1通过卫星电话与船员保持联系，实时跟进船舶位置和状态，并要求船员根据姜某的指令前往指定的坐标地点对接煤炭接驳等事宜。
同年10月初，被告人杨某1再次接姜某通知，继续雇佣万某、晏某驾驶“顺旺”船，同时雇佣高某、张某2、杨某等人驾驶“惠丰9007”船，采取上述相同方法前往某某附近海域接驳煤炭后绕关走私入境。
同年11月6日凌晨，“顺旺”船和“惠丰9007”船均在返航途中被执法人员人赃并获。经中国XX集团上海有限公司检验和计重，从上述“顺旺”船、“惠丰9007”船查获的煤炭，分别为5,924公吨和7,597公吨，均符合GB／T5751-2009《中国煤炭分类》中无烟煤二号相关分类指标要求。
2022年1月6日，被告人杨某1被网上追逃。同月11日，其在浙江省平湖市XX镇XX酒店被公安民警抓获。
上述事实，有下列公诉机关提供的、经控辩双方当庭质证、法庭查证属实的证据予以证实，本院予以确认：
1．长江航运公安局上海分局的《受案登记表》《移送案件通知书》，宝山A局、浦东E局的《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等书证，与被告人杨某1的供述相互印证，证实本案案发过程，以及被告人杨某1被抓获到案的经过等事实。
2．侦查机关的《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扣押笔录》《提取笔录》《计量笔录》及相关刑事摄影照片等书证，证实侦查机关将走私船舶、煤炭、通讯手机等物品依法扣押，以及提取检测计量涉案煤炭、送交恢复电子数据等事实。
3．侦查机关收集、制作的《记录接煤坐标照片》《装煤码单照片》《某某旗图片辨认》《悬挂某某旗的照片》《AIS航�！贰蹲甓ㄎ皇疽馔肌返仁橹�，另案处理人员姜某、万某、晏某、马某、厉某、高某、张某2、佟某、杨某、张某等人的供述，与被告人杨某1的供述相互印证，证实杨某1接受祁某委托，分别招募“顺旺”船、“惠丰9007”船船员，并指使船员听取姜某的指令驾乘船舶前往某某附近海域接驳煤炭后绕关走私入境共计3航次的事实。
4．侦查机关收集的《船舶交易协议》《船舶国籍证书》《光船租赁合同》《光船租赁登记证明》《船舶国籍、所有权登记书》《船舶光船租赁证书》等书证，证人张某1的证言，另案处理人员祁某、姜某、万某、晏某、高某、张某2、佟某、杨某、林某等人的供述，与被告人杨某1的供述相互印证，证实杨某1系“顺旺”船、“惠丰9007”船实际承租经营人的事实。
5．中国XX集团上海有限公司出具的《重量证书》《品质证书》《商务部、海关总署2017年第40号公告》等书证，证实涉案煤炭的重量、品质，以及系禁止进口的煤炭等事实。
6．被告人杨某1到案后对上述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7．侦查机关调取的《户籍信息》，证明被告人杨某1的自然身份状况。
本院认为，被告人杨某1为牟取非法利益，违反海关法规，逃避海关监管，提供船舶、招募船员，伙同他人非法绕关运输国家禁止进口的货物入境，共计3航次，数量达19,000余吨，情节严重，其行为已构成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的货物罪，依法应予处罚。公诉机关的指控，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起诉的事实和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杨某1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或者组织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杨某1到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杨某1当庭自愿认罪，可酌情从轻处罚。根据本案的犯罪事实、数额、情节及对社会的危害程度等，本院决定对杨某1从轻处罚。辩护人的相关合理辩护意见，予以采纳。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第三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四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以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走私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一条第一款第（六）项、第二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杨某1犯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的货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百五十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22年1月11日起至2028年1月10日止；罚金于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一次缴纳。）
二、走私犯罪违法所得予以追缴，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财物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曹芬芳
审 判 员 杨 坤
人民陪审员 黄田花
书 记 员 宋 典
二〇二二年六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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