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沙刑初字第813号
——辽宁省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法院(2016-6-1)
（2015）沙刑初字第813号
公诉机关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张某，住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香坊区。曾因犯交通肇事罪于2006年2月11日被哈尔滨市阿城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又因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3年9月2日被河南省安阳市文峰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万元。现因涉嫌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5年4月1日经大连市公安局决定被押解回大连市看守所。现羁押于大连市看守所。
辩护人宋福庆，河南骏腾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王某某，住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香坊区。曾因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3年9月2日被河南省安阳市文峰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5万元。现因涉嫌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5年4月1日经大连市公安局决定被押解回大连市看守所。现羁押于大连市看守所。
辩护人曹慧晶，河南骏腾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赵某某，住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因涉嫌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5年3月25日被哈尔滨市公安局道里分局抓获并羁押，于2015年3月27日经大连市公安局沙河口分局决定被刑事拘留，于2015年4月29日经大连市人民检察院批准，并于次日由该分局执行，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大连市看守所。
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检察院以沙检诉刑诉（2015）699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某、王某某、赵某某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于2015年12月2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当日立案并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6年3月1日、5月2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孙景利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张某及其辩护人宋福庆、被告人王某某及其辩护人曹慧晶、被告人赵某某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张某系三亚鑫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三亚鑫晨公司”，已被吊销）总经理、实际控制人，被告人张某因三亚鑫晨公司海防营工程建设资金紧张，安排被告人赵某某在大连设立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并委任被告人赵某某为大连分公司负责人。被告人赵某某组织或者直接参与大连分公司通过向社会发布传单广告、打电话等的形式公开宣传，以免费旅游观光、聚餐等形式，组织大连的集资参与者，向被集资人宣传三亚鑫晨公司保本付息。被告人王某某系三亚鑫晨公司法定代表人，在三亚负责接待来三亚海防营考察房屋的大连集资对象，且代表三亚鑫晨公司在大连分公司和集资对象见面会餐并向集资对象讲话。自2011年10月至2012年2月间，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及被告人张某、王某某、赵某某等人，在未取得中国银行监督管理部门颁发金融许可证的情况下，用三亚鑫晨公司投资建房名义，以大连分公司所在地大连市沙河口区长兴街137-139号富鸿国际大厦B座503室为集资点，以承诺3分至6分不等月息为诱饵，非法向社会公众吸收资金。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对象108人，共吸收资金人民币7210000元，扣除返还的奖金人民币36250元，已返还的利息人民币418100元，仍有资金人民币6755650元未返还。为证明三被告人的上述犯罪事实，公诉机关出示了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证人证言、存款人陈述、司法会计鉴定报告及书证等相关证据。公诉机关认为，三亚鑫晨公司为了解决建房资金困难，违反国家金融管理法规，未经许可，向社会公开宣传，非法吸收资金，数额巨大，严重扰乱金融秩序，被告人张某作为鑫晨公司的总经理，被告人赵某某系大连分公司负责人，系该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被告人王某某系该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直接责任人员，应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条、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之规定处罚。
被告人张某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和罪名均无异议。其辩护人对指控的犯罪数额有异议，认为被告人张某实际收到的款项是200余万元，应以该数额作为犯罪数额。被告人张某的辩护人还提出，被告人张某认罪态度好，构成坦白，建议从轻处罚。
被告人王某某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和罪名均无异议，但其辩护人认为王某某不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认为被告人王某某仅是三亚鑫晨公司名义上的法定代表人，没有参与公司在大连的融资事宜，不是直接责任人员，不应当对公司的集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
被告人赵某某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和罪名均有异议，提出，其虽是大连分公司的负责人，但对大连分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不知情，没有参与组织、宣传，认为其不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的直接责任人员，不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张某系三亚鑫晨公司总经理、实际控制人，被告人张某因三亚鑫晨公司海防营工程建设资金紧张，安排被告人赵某某在大连设立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并委任被告人赵某某为大连分公司负责人。被告人赵某某组织或者直接参与大连分公司通过向社会发布传单广告、打电话等形式的公开宣传，以免费旅游观光、聚餐等形式，向大连的存款人宣传三亚鑫晨公司保本付息，积极鼓励存款人投资。被告人王某某系三亚鑫晨公司法定代表人，在三亚负责接待来三亚海防营考察房屋的大连存款人，且代表三亚鑫晨公司在大连分公司同存款人见面会餐并发言。
自2011年10月至2012年2月间，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及被告人张某、王某某、赵某某等人，在未取得中国银行监督管理部门颁发金融许可证的情况下，用三亚鑫晨公司投资建房名义，以大连分公司所在地大连市沙河口区长兴街137-139号富鸿国际大厦B座503室为集资点，以承诺3分至6分不等月息为诱饵，非法向社会公众吸收资金。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存款人共计108人，共吸收资金人民币7210000元，扣除返还的奖金人民币36250元，已返还的利息人民币418100元，仍有资金人民币6755650元未返还。
上述事实，有如下证据予以证实：
1、被告人张某供述，我是海南三亚鑫晨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实际负责人，法人代表是我姐夫王某某，公司的事一般都是我负责。2010年10月，我在三亚警备区海防营盖的房子资金链断了，想弄点钱把房子盖起来，知道大连老百姓手里有钱，都喜欢海南三亚的房子，就想以三亚在建的项目为卖点，在大连建个分公司向老百姓融资。我在三亚的在建项目没有合法手续，我用的地是部队的，不需要政府的审批手续，我通过中间人许某某与部队有协议，我和许某某有口头协议。我在哈尔滨朋友聚会的时候，高某某给我介绍了赵某某，我问赵某某在大连成立分公司，用海南三亚建房做卖点向老百姓融资，他是否撑起来摊、公司融资业务方面是否在行，赵某某当场答复我没有问题，我们就定下来由赵某某任大连分公司的负责人。谈完后，我马上就在大连市沙河口区长兴街租房子，还安排赵某某去三亚鑫晨总公司考察。大连分公司的会计罗某某是我从总公司派过来的，后期罗某某专门带大连的百姓到三亚考察，我让总公司的李某某接替罗某某干会计，大连分公司的其余人员都是由赵某某招的，应该是找解某某招的人。大连分公司的营业执照是我拿人民币2万元钱给赵某某，他找人代办的。大连分公司用来向老百姓融资的借款合同是我提供的，合同上三亚鑫晨公司法人代表的章也是从总公司带过来的。当时我和赵某某谈好了大连的融资分配，大连分公司每融资10万元，除去返给老百姓三个月的利息、返点和业务员的返点，还有扣除老百姓去海南三亚考察的吃住费用，我最多能拿3.7万元左右，赵某某最少也能拿3万元左右。大连这边的钱都是罗某某负责，也没有做账，融上来的钱大家分完就完了。罗某某给我的钱是通过个人工商银行、交通银行、建设银行的账户打到我的工商银行卡上，我共收到200万左右，这些钱我用于三亚项目的建设和自己消费了，其余的钱应该都是赵某某支配的。2012年8月9日，我因为在安阳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已经被安阳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审查，我害怕大连警方的提审对我在安阳那边的案子有影响，所以我就撒谎说只收到大连老百姓的融资20万元，现在安阳的案子已经判完，大连这边的事我没必要隐瞒，大连这边我确实收到不到200万元的融资款。大连分公司确实由赵某某作为负责人，他负责组织老百姓开推介会，给老百姓讲课、宣传，大连分公司的日�？┳�。每天融资的情况赵某某大致是清楚的，尽管当初我没跟赵某某谈提成的事，赵某某和解某某应该是拿业务员总融资的提成，具体提了多少钱我不知道。王某某知道三亚公司在大连设立分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大连老百姓去海南三亚考察房地产项目的时候，是王某某接待的。
2、被告人王某某供述，2010年6月，我和内弟张某成立了三亚鑫晨公司，我是法人代表，张某是总经理、实际控制人，我们在三亚搞房地产项目。2011年9月份前后，张某在三亚警备区海防营盖的房子资金链断了，想弄点钱把房子盖起来，准备在大连建个分公司，以三亚在建的项目为卖点，向大连老百姓融资。大连分公司成立前，赵某某和解某某来三亚找张某谈过大连分公司的事，我当时没参加。后来我在海南负责接待大连来考察的老百姓，来了三批共四、五十人。2011年12月，赵某某和谢某某给我打电话，说年底大连分公司组织活动让我去大连。我在2011年12月29日到大连，大连分公司经理赵某某在宾馆和我见面，赵某某当时已经知道张某因为非法吸收公众存款被河南警方刑事拘留，还说要安排三天，我当时很气愤，就参加了当天的晚宴。当时赵某某先讲话，说感谢老百姓的大力支持，请大家放心，总公司的效益非常好，希望能长期合作。我知道大连和河南是一样的，我压力很大，就说给大家拜个早年就走了。当时安阳已经出事了，赵某某也已经知道，他让我来大连就为了说明总公司还在正常运作，让他们放心投资。赵某某和谢某某在大连非法吸存肯定有提成，但具体怎么提的，提多少我不知道。大连分公司成立后营业了接近三个月。我听说大连分公司一共吸存了将近600万，我没有分到大连分公司的提成，所有的资金都由张某支配。张某被抓后，老百姓问我什么时候还钱，我说公司资金链断了，等公司的事解决好，有钱了一定还，让他们别着急。当时我只能这么安慰老百姓，我以为张某能很快出来。三亚鑫晨公司的这个项目没有政府审批手续，是张某和许某某的合作，许某某以干汽车城的名义租下警备区的地。春节后我和赵某某、解某某失去了联系。
3、被告人赵某某供述，我通过一个叫高某某的朋友得知张某在海南搞房地产开发，想在大连开分公司，让我去大连分公司做负责人。2011年10月，我到大连与张某面谈此事。2011年11月初，我到三亚总公司的建筑工地考察，建筑工地是在军队的海陆营土地上，我去的时候已经盖好了八栋楼。当时高某某也在三亚，她和总公司的人陪我看了整个楼房。从三亚回到大连，我把身份证给了张某，张某好像找的代办公司办的大连分公司执照。大连分公司成立后，张某组织我们开了一个会，在会上介绍我是大连分公司的负责人、总经理。当时参加会的一共十七个人，除了张某，其余的我都不认识。高某某没有在大连分公司任职。张某安排我当经理是因为我的形象好，我没有实权。我在大连分公司总共不到两个月，平常我就在办公室坐着，公司运营都是由张某安排会计负责。大连分公司有两次组织客户旅游会餐，其中有一次我是陪总公司的法人代表王某某去的，会场的主持人直接介绍我是三亚鑫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大连分公司的负责人赵某某，我两次都在会上讲了话。我说我去三亚看了房子，房子很好，有投资购买的价值，你们可以实地考察，这时候会场也配合着播放三亚工地的VCR，我告诉客户，如果对购买的房子有什么不满意，可以和我谈。这些话我打过草稿，还有就是一些套话。然后就由一些曾经去过三亚项目的老百姓继续介绍。我对大连分公司的业务及往来款的账目不清楚，都是由张某安排会计罗某某直接控制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大连分公司非法向老百姓借钱，直到有一回我发现下面的业务员用我的公章在合同上盖章，我就不太愿意，后来为此事与张某发生争执。2012年1月5日左右我回哈尔滨，再没来大连。大连分公司的业务合同章、公章都是哪来的我不清楚，就连我的公章也是他们私刻的。我也不清楚大连分公司是否取得了中国银行监督管理委员会颁发的金融许可。我在大连分公司会计处一共领了一万五千元工资。后期因为张某用酒瓶打了我，又赔了我三万元。在组建大连分公司的时候，鑫晨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张某一直在大连。
4、同案犯罗某某供述，三亚鑫晨公司的法人代表是王某某，实际控制人是张某，大连分公司的经理是赵某某，我在总公司是房屋销售员，在大连分公司负责收款。鑫晨总公司是利用在海防营的项目向大连百姓非法融资。大连分公司没有正规的账目，偶尔有流水账目和支出小票一般由某某负责。我于2011年10月末到大连分公司，当时这边已经开业，日常运营由分公司的经理赵某某负责。公司由一个业务经理带领一批业务员四处向老年人宣传三亚鑫晨公司在海南三亚盖的房屋如何好，希望百姓能够投资共同开发，投资风险小，回报高，收益好，承诺只要投资每个月都有高额利息，向外宣传3至5分不等。大连分公司每隔十天到半个月就开一次产品推介会，组织大量老年人到附近的旅游景点或者鲜花农庄聚餐，在推介会上向老百姓介绍把钱借给三亚鑫晨公司是有保障的，投资超过10万元可以由公司安排到三亚实地考察，投资人都是由业务员领到五四广场富鸿国际大厦B座503室交钱，我和某某负责收钱和填写合同，钱比较少的就直接交，如果钱多的业务经理直接跟张某打招呼后，张某把我的卡号直接给客户，这些钱用来做分公司收支款项，包括根据张某的指示提取现金给业务员返点、给公司买推介会礼品、讲课老师费用等。公司收的钱如果张某在就直接交给张某，如果不在就存到我的银行卡上。我共有三张银行卡，中国建设银行、工商银行和农业银行卡，里面只有2011年11月29日通过网银转账给徐艳红的10万元人民币是我向张某借的，他是同意的。业务员提成没有确定，大约是投资额的三到四成。后期我两次带大连存款人去三亚实地考察，包括推介会、聚餐旅游、实地考察的钱都是用集资款付的，花多少钱张某知道。
5、证人高某某的证言，证实2010年5月，其在广州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张某。后来，张某因在三亚的房地产项目需要用钱，其借给张某人民币20万元，张某让其帮忙找个人在大连开分公司当负责人，以海南三亚盖的房子做卖点，向大连老百姓融点钱。正好这个时候赵某某让其帮忙推荐工作，其将赵某某推荐给张某。其告知赵某某，张某想找人在大连开分公司任经理，主要业务是为总公司向大连的百姓融资，一个月给开一万元工资，赵某某答应后，其将赵某某介绍给张某，并未收过任何好处。其知道王某某是三亚鑫晨公司的法人，罗某某是张某的女朋友。
6、证人许某某的证言，证实2011年2月，张某在其手中承租了三亚警备区海防营三十亩的闲置土地建员工宿舍，两人之间没有书面的合同，只是通过口头约定，土地租给张某十年，每平方米每月20元钱，十年租约到期地上建筑物归部队所有。后来其发现张某建的不是员工简易房，而是钢筋混凝土的楼房，其和部队的人都找过张某，张某一直说建宿舍楼。其没有与张某合作过商业行为，张某共计给付租金人民币591万元，其后来知道这些钱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得来就把钱还给张某，其手中有张某的收款收据。三亚警备区与其签过租赁合同，没有与张某签合同。
7、证人张某的证言，证实其系被告人张某的姐姐，王某某的妻子，其未在公司任职，张某是海南三亚鑫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王某某是法人代表，其后来才知道张某在大连向百姓融资。在张某被拘留后，其与大连分公司会计罗某某通过电话，其在海南总公司发现有大连分公司的账本，并在大连分公司账本上见到过赵某某和谢某某的名字。
8、证人李某某、王某某、刘某某等108名存款人报案陈述及交款收据复印件、三亚鑫晨山海度假村合作开发协议复印件等，证实自2011年10月起，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通过发传单、打电话、推介会等形式向社会公开宣传合作开发三亚鑫晨公司房地产项目，采用与投资人签订合作开发协议的方式，以月息4%-7%为诱饵，多次采用免费旅游、聚餐等形式向大连存款人吸收巨额资金，并承诺投资十万元以上可以到三亚实地考察。自2011年10月至2012年2月，被告人张某、王某某、赵某某在大连非法吸收108人的存款。被告人赵某某多次在推介会上向存款人宣传三亚鑫晨公司的项目，称三亚鑫晨公司房地产项目投资少，回报高，收益好，积极鼓动存款人投资，并在与存款人交流的过程中保证投资没有问题。被告人王某某在三亚鑫晨公司负责接待大连去考察的存款人，带存款人看工地现场并介绍工程，有存款人当场签订购房合同。2012年春节后，存款人发现大连分公司人去楼空，给王某某打过电话，被告人王某某称公司在整顿，公司现在不能还钱但以后一定会还的，后来没有消息了。
9、照片，系被告人王某某参加大连分公司组织存款人聚餐现场讲话时的照片及大连分公司会计罗某某参与聚餐、与存款人在三亚考察时的合影。
10、三亚鑫晨公司注册登记材料、变更登记材料、企业营业执照、公司章程、档案登记材料等，证实三亚鑫晨公司注册资金为人民币1000万元，被告人王某某为公司法人，出资550万元，张某为总经理，出资450万元，现该公司已被吊销。
11、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注册内容查询卡、注册登记材料、任命书等，证实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成立日期是2011年11月4日，注册地为大连市沙河口区长兴街137-139号B单元5层3号，被告人赵某某被任命为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的负责人。
12、三亚鑫晨公司非法吸收存款情况一览表，系证人张某在三亚鑫晨公司找到的关于大连分公司的账本，证实该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存款人的详细信息和投资明细。
13、证明，证实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大连监管局未向海南三亚鑫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大连分公司颁发过金融许可证。
14、辨认笔录，证实存款人王某某、赵某某辨认出在聚餐会上向存款人进行集资宣传的是本案被告人赵某某。
15、大连浩华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司法会计鉴定报告，证实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存款人共计108人，共吸收资金人民币7210000元，扣除返还的奖金人民币36250元，已返还的利息人民币418100元，仍有人民币6755650元尚未返还。存入被告人张某个人账户资金共计人民币2225030元，经费支出共计人民币249019.9元。
16、情况说明，证实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向大连存款人吸收资金的方式主要是业务员在老年人活动处发放传单和口头宣传等，业务员每单生意均有提成，且在存款人交钱后业务员即到会计处领取提成，提成比例不定，所有的业务员都使用假名在大连分公司工作，导致非法吸收资金中的人民币4281600.1元大部分无法确定去处；同案犯罗某某任大连分公司会计时，其用三张本人银行卡给被告人张某转账或提取现金给张某或按照张某指令汇款，经核对，上述款项已经包含在大连浩华会计师事务所所出具的审计报告书中；因涉案人员无法辨认出本案所涉及的证人谢某某，故无法找到谢某某；关于后期负责会计工作的李某某，经办案民警赴海南使用当地公安机关户籍查询，未找到符合李某某的相关信息。
17、其他证据，军队房产租赁合同、收条、案件来源、抓捕经过、三被告人的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表等。
上述证据，经庭审举证、质证，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三亚鑫晨公司为了解决建房资金困难，违反国家金融管理法规，未经金融主管机关许可，向社会公开宣传，承诺还本付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数额巨大，其行为严重扰乱金融秩序，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因该公司现已被吊销，故不再追诉。被告人张某作为三亚鑫晨公司的总经理，被告人王某某作为三亚鑫晨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被告人赵某某作为大连分公司负责人，三被告人系该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公诉机关指控上述被告人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对三被告人应予刑罚处罚。三被告人系共同犯罪。被告人违法所得的一切财物，应当予以追缴。被告人张某有前科，被告人张某、王某某当庭自愿认罪，上述情节及三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的作用在量刑时予以综合考虑。被告人张某、王某某系判决宣告以后，刑罚执行完毕以前，发现还有其他罪未判决，应数罪并罚。被告人张某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张某认罪态度好，建议从轻处罚的意见，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予以采纳。
被告人张某的辩护人提出应当以张某实际收到的款项作为犯罪数额的意见，经查，被告人张某系三亚鑫晨公司的总经理、实际控制人，决定并积极组织实施了三亚鑫晨公司在大连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行为，应当以三亚鑫晨公司大连分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的数额作为被告人张某的犯罪数额，故该辩护意见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王某某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王某某仅是三亚鑫晨公司名义上的法定代表人，没有参与公司在大连的融资行为，不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王某某系三亚鑫晨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大连存款人到三亚考察旅游时由其陪同接待，张某被安阳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后，被告人王某某以三亚鑫晨公司法定代表人的身份代表公司与大连存款人见面，并在大连分公司人去楼空后在电话中告知存款人公司在整顿中，保证还款，坚定存款人投资信心，故认定被告人王某某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依据确实、充分，上述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赵某某提出其虽是大连分公司的负责人，但其对大连分公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不知情，没有参与组织和宣传，不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的意见，经查，被告人赵某某作为三亚鑫晨公司任命的大连分公司负责人，多次参与大连分公司组织的旅游观光、推介会、餐会等，并在会上以大连分公司经理、负责人的身份讲话，向大连存款人宣传三亚鑫晨公司投资少、回报高、保本付息，积极鼓动存款人参与投资，故该辩解意见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九条、第七十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张某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0万元；与前罪所判处的刑罚有期徒刑八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万元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九年，并处罚金人民币40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1年12月23日起至2020年12月22日止。罚金于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二、被告人王某某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8万元；与前罪所判处的刑罚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5万元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3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1月22日起至2019年1月21日止。罚金于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赵某某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8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3月25日起至2018年9月24日止。罚金于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四、对被告人张某、王某某、赵某某犯罪所得的一切财物依法追缴予以返还。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辽宁省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郑文龙
代理审判员 于 秀
人民陪审员 扈云生
二〇一六年六月一日
书 记 员 姜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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