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甬慈刑初字第1352号
——浙江省慈溪市人民法院(2015-8-21)
（2015）甬慈刑初字第1352号
公诉机关浙江省慈溪市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钟某，无业。因涉嫌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5年2月10日被慈溪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3月13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慈溪市看守所。
辩护人林小映，浙江余慈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陈某甲，无业。因涉嫌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5年2月14日被慈溪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3月13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慈溪市看守所。
辩护人劳景璟，浙江余慈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邓某甲，无业。因涉嫌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5年1月15日被慈溪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2月13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慈溪市看守所。
辩护人赵军，浙江余慈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张某甲，农民。因涉嫌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5年1月7日到案，同月8日被慈溪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2月13日被变更为取保候审。
辩护人岑娜君，浙江慈甬律师事务所律师，慈溪市法律援助中心指派。
浙江省慈溪市人民检察院以慈检公诉刑诉（2015）119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5年7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于同日立案，并依法适用简易程序，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浙江省慈溪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贺刚飞、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及辩护人林小映、劳景璟、赵军、岑娜君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浙江省慈溪市人民检察院指控：
2009年以来，被告人钟某及“李芳”（另案处理）等人先后来到浙江省海宁市等地，加入以“天津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津天狮公司“）为名义的传销组织。该传销组织以销售“天津天狮公司”化妆品为名，要求参加者购买份额（每份2800元，无实际产品）以获得加入资格，后由伞下人员继续向下发展下线，依靠发展下线购买份额计算报酬和返利，并采取“五级三阶制”（五个级别、三个晋升阶段）的模式进行管理。五个级别：即E级业务员、D级业务员、C级领导、B级老总、A级老总。凡加入传销组织的人员购买1份至2份份额成为E级业务员；E级业务员的伞下体系累计销售3份至9份份额成为D级业务员；D级业务员的伞下体系累计销售10份至64份份额成为C级领导；C级领导的伞下体系累计销售65份至392份份额成为B级老总；B级老总的伞下体系累计销售393份以上份额成为A级老总。三个阶段，即第一个阶段为E级业务员销售份额达到规定的份数后晋升为D级业务员，再晋升为C级领导；第二个阶段为C级领导销售份额达到规定的份额晋升为B级老总；第三个阶段为B级老总销售份额达到规定的份数晋升为A级老总。该传销组织按照级别及发展伞下人员购买份额的数量计算报酬，包括销售奖、能力奖等。
2010年1月左右，被告人钟某及“李芳”等人经商量后，将伞下的传销人员，集体搬迁至慈溪市城区，并继续大肆开展传销活动。2014年4月，被告人钟某决定脱离上线“李芳”等人管理，独立核算坐庄家，通过建寝室的方式，指挥被告人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等人对伞下人员进行层层统筹管理。截止案发，该传销组织中参与传销活动人员累计100余人。期间，累计申购份额290余份，累计传销金额人民币80余万元。
各被告人具体情况分述如下：
1.被告人钟某于2009年9月加入传销组织，2014年4月组建并操控慈溪“天津天狮公司”传销组织，并晋升A级老总。期间，其非法获利人民币700000余元。
2.被告人陈某甲于2011年6月加入传销组织，2014年8月晋升为B级老总，协助被告人钟某操控慈溪“天津天狮公司”传销组织。期间，其非法获利人民币17000余元。
3.被告人邓某甲于2012年10月加入传销组织，2014年3月晋升为C级领导，其直接或间接发展下线人员30人以上。在该传销组织中，其负责管理所属寝室传销人员的所有事宜及传销组织的上传下达等工作。期间，其非法获利人民币6000余元。
4.被告人张某甲于2013年3月加入传销组织，2014年3月晋升为C级领导，其直接或间接发展下线人员30人以上。在该传销组织中，其负责管理所属寝室传销人员的所有事宜及传销组织的上传下达等工作。期间，其非法获利人民币3000余元。
被告人钟某、邓某甲、张某甲到案后，均如实供述了上述犯罪事实。2015年2月14日，被告人陈某甲至慈溪市公安局浒山派出所投案，并如实供述了上述事实。在审理过程中，被告人陈某甲、张某甲已向本院预缴退赃款等款项。
上述事实，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在开庭审理过程中均无异议，并有同案人张某乐、高某杰、蔡某英、徐某、蔡某旺、谢某富、章某芳的供述、证人陈某乙、周某、朱某、鲁某、杨某甲、李某、林某甲、叶某甲、叶某乙、徐某甲、杨某乙、马某、徐某乙、邝小琴、欧某、劳某、林某乙、毛某、张某乙、陈某丙、张某丙、邹某、郭某、张某丁、张某戊、肖某、黄某、邓某乙、屈某、石某、杨某丙、董某、高某、袁某、孙某、拜某龙、张某己、姜某、刘某、赵某、翟某、胡某、陈某丁的证言、辨认笔录及照片、伞形图、银行账目资料、暂存款票据、抓获经过、到案经过及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的身份证明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伙同他人组织、领导传销活动，骗取公民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其行为均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钟某起主要作用，依法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均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从轻处罚。被告人钟某、邓某甲、张某甲到案后，均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陈某甲有自首情节，依法予以从轻处罚。根据被告人张某甲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依法可以适用缓刑。辩护人林小映、劳景璟、赵军、岑娜君分别请求对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从轻处罚以及对被告人张某甲适用缓刑的相关合理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各被告人的违法所得，依法予以追缴，上缴国库。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三条第二款、第三款、第六十四条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一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钟某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10日起至2017年8月9日止。并处的罚金限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本院。）
二、被告人陈某甲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七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14日起至2015年12月13日止。并处的罚金限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本院。）
三、被告人邓某甲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六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1月15日起至2015年11月14日止。并处的罚金限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本院。）
四、被告人张某甲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九千元。
（缓刑的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并处的罚金限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缴纳本院。）
五、被告人钟某、陈某甲、邓某甲、张某甲的违法所得，继续予以追缴，上缴国库。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浙江省宁波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杨 健
人民陪审员 周 金 海
人民陪审员 俞 建 行
二〇一五年八月二十一日
书 记 员 谢玲玲（代）
附：
一、《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条文
第二十五条共同犯罪是指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
二人以上共同过失犯罪，不以共同犯罪论处；应当负刑事责任的，按照他们所犯的罪分别处罚。
第二十六条组织、领导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
三人以上为共同实施犯罪而组成的较为固定的犯罪组织，是犯罪集团。
对组织、领导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按照集团所犯的全部罪行处罚。
对于第三款规定以外的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或者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
第二十七条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辅助作用的，是从犯。
对于从犯，应当从轻、减轻处�；蛘呙獬Ψ�。
第六十四条犯罪分子违法所得的一切财物，应当予以追缴或者责令退赔；对被害人的合法财产，应当及时返还；违禁品和供犯罪所用的本人财物，应当予以没收。没收的财物和罚金，一律上缴国库，不得挪用和自行处理。
第六十七条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其中，犯罪较轻的，可以免除处罚。
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
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
第七十二条对于被判处拘役、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犯罪分子，同时符合下列条件的，可以宣告缓刑，对其中不满十八周岁的人、怀孕的妇女和已满七十五周岁的人，应当宣告缓刑：
（一）犯罪情节较轻；
（二）有悔罪表现；
（三）没有再犯罪的危险；
（四）宣告缓刑对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
宣告缓刑，可以根据犯罪情况，同时禁止犯罪分子在缓刑考验期限内从事特定活动，进入特定区域、场所，接触特定的人。
被宣告缓刑的犯罪分子，如果被判处附加刑，附加刑仍须执行。
第七十三条拘役的缓刑考验期限为原判刑期以上一年以下，但是不能少于二个月。
有期徒刑的缓刑考验期限为原判刑期以上五年以下，但是不能少于一年。
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活动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二、《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相关条文
一、关于传销组织层级及人数的认定问题
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组织，其组织内部参与传销活动人员在三十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的，应当对组织者、领导者追究刑事责任。
组织、领导多个传销组织，单个或者多个组织中的层级已达三级以上的，可将在各个组织中发展的人数合并计算。
组织者、领导者形式上脱离原传销组织后，继续从原传销组织获取报酬或者返利的，原传销组织在其脱离后发展人员的层级数和人数，应当计算为其发展的层级数和人数。
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中，确因客观条件的限制无法逐一收集参与传销活动人员的言词证据的，可以结合依法收集并查证属实的缴纳、支付费用及计酬、返利记录，视听资料，传销人员关系图，银行账户交易记录，互联网电子数据，鉴定意见等证据，综合认定参与传销的人数、层级数等犯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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