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马刑初字第174号
——福建省福州市马尾区人民法院(2014-12-13)
（2014）马刑初字第174号
公诉机关福州市马尾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李某灰，男，1994年6月9日出生于云南省永德县，彝族，小学文化，马尾保税区三支路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员工，住云南省临沧市永德县。因涉嫌犯抢劫罪，于2014年6月20日被福州市马尾区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21日被马尾区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福州市第一看守所。
被告人李某保，男，1989年5月6日出生于云南省永德县，彝族，小学文化，马尾保税区三支路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员工，住云南省临沧市永德县。因涉嫌犯寻衅滋事罪，于2014年6月20日被福州市马尾区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21日被马尾区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福州市第一看守所。
辩护人杨夏东、王惠琴，福建元一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李某平，男，1991年2月1日出生于云南省永德县，彝族，初中文化，马尾保税区某食品有限公司员工，住云南省临沧市永德县。因涉嫌犯寻衅滋事罪，于2014年6月20日被福州市马尾区公安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21日被马尾区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福州市第一看守所。
福州市马尾区人民检察院以马检公诉刑诉（2014）1087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某灰犯寻衅滋事罪、抢劫罪，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犯寻衅滋事罪，于2014年10月2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福州市马尾区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林旭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和辩护人杨夏东、王惠琴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福州市马尾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2014年6月10日凌晨1时许，被告人李某灰与施某某、禹某某、“阿庄”（均另案处理）聚会后，驾驶电动车载着施某某行至马尾区保税区万利环保公司门口时差点撞到被害人李某永，因此与李某永发生口角。李某灰立即通过电话纠集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并指使施某某返回马尾某食品公司纠集其他人员，同时让离案发地不远处的禹某某、“阿庄”围堵李某永一方。李某保、李某平二人分别携带砍刀、自制钢板到现场后，李某灰用李某保带来的砍刀砍伤被害人李某永后脑、背部等部位，李某保、李某平、禹某某、“阿庄”对李某永拳打脚踢，致其昏迷。后李某灰将从李某永身上掉落的手机当场拿走并使用。经鉴定，被害人李某永的伤情属轻微伤，李某永被抢走的手机价值人民币1120元。
2014年6月19日，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
就以上指控，公诉机关在法庭上宣读和出示了相应的证据，1.书证，户籍证明、到案经过、搜查笔录、扣押决定书及清单、指认照片、情况说明等；2.同案犯及证人证言，禹某某、施某某、罗某某、李某、李某华、郭某、郭某祥、吴某某、张某幺等证言；3.被害人李某永陈述及辨认笔录；4.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供述、辩解及辨认笔录；5.鉴定意见，福州市福州经济技术开发区价格认证中心榕开价鉴（2014）78号关于手机的价格鉴定结论意见书、榕公刑技法临字（2014）738号临床法医学检验鉴定书；6.勘验、检查笔录、现场照片、示意图。
同时认为，被告人李某灰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暴力方法，强行劫取他人财物，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抢劫罪追究刑事责任。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无视公共秩序，伙同他人在公共场所持械随意殴打他人，情节恶劣，其行为均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一款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寻衅滋事罪追究刑事责任。建议对被告人李某灰抢劫罪在有期徒刑三年以上量刑，寻衅滋事罪在有期徒刑五年以下量刑，建议合并判处三年六个月以下有期徒刑。鉴于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当庭自愿认罪，可以从轻处罚，建议对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分别在有期徒刑一年内量刑，请法院结合全案情况依法判处。
庭审中，被告人李某灰对公诉机关指控其殴打他人，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主要犯罪事实无异议，但对公诉机关指控其抢劫罪有异议，具体辩护意见如下：1.他不存在非法占有他人财物之故意；2.公诉机关指控其用暴力方式劫取他人财物，此中的暴力行为实际就是之前的斗殴行为，而非抢劫行为；3.李某永的手机是掉落在地的，不是他强行夺取的。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和罪名无异议。辩护人杨夏东、王惠琴律师对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某保寻衅滋事罪有异议，认为被告人李某保的行为仅能认定为故意伤害行为。具体辩护意见如下：1.被害人对事件的发生也存在明显的过错，应该减轻被告人的刑事责任；2.被告人李某保主观上不具有明显的犯意，主观恶性不大；3.李某保在整个伤害过程中，并没有明显的攻击行为，对被害人受伤所起的作用较小，依法应该从轻处罚；4.本案中，李某保与同案犯的行为不符合随意殴打他人，情节恶劣，或是在公共场所起哄闹事，造成公共场所严重混乱的寻衅滋事罪的犯罪特征，应按照故意伤害论处；5.李某保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认罪态度好，应当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
2014年6月10日凌晨1时许，被告人李某灰酒后驾驶电动车送施某某（1997年8月25日出生，系未成年人）回家，禹某某、“阿庄”（均另案处理）步行其后。当电动车行至马尾区保税区万利环保公司门口时，因差点撞到步行的被害人李某永，李某灰与李某永发生口角。李某灰打电话叫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带工具到现场，并指使施某某返回马尾工厂纠集其他人员，同时他还让离案发地不远处的禹某某、“阿庄”围堵李某永一方。随后，李某保、李某平二人分别携带砍刀、自制钢板到现场后，李某灰用李某保带来的砍刀砍伤被害人李某永的后脑、背部等部位，李某保、李某平、禹某某、“阿庄”对倒地的李某永拳打脚踢，致其昏迷。后李某灰将从李某永身上掉落的手机当场拿走并使用。经鉴定，被害人李某永的伤情属轻微伤，李某永被抢走的手机价值人民币1120元。
2014年6月19日，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一）书证
1.户籍证明，证实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已经达到刑事责任年龄。
2.扣押、搜查笔录，证实2014年6月19日22时许，马尾区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从李某灰身上查扣一部白色小米2A手机，并在李某灰带领下，在马尾区保税区李某宿舍查扣了2014年6月10日凌晨砍伤白衣男子的九环砍刀。
（二）证人证言
1.证人禹健彭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9日12点多，李某灰骑着电动车带着施某某回宿舍，他和“阿庄”随后步行，看到李某灰和施某某等人站在万利环保公司门口，还有另外的四、五个陌生的年轻人朝他们两人小跑过来。这时李某灰手指着那几个陌生人朝“阿庄”大喊“那几个人要和我打架”。他和“阿庄”拦住那些年轻人后，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等人也陆续跑了过来，李某灰右手持单刃砍刀砍了其中的一个白衣男子。李某保、李某平用脚踢了白衣男子上半身2、30下，白衣男子随即倒地，他和“阿庄”也冲上去踹了白色男子。直到白衣男子一动不动，他们这边的人才停手不打了。
2.证人施某某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9日晚，他和李某灰、禹健彭、辉某某四人到马尾区保税区五支路的一家小店里喝酒。之后，李某灰就骑电动车送他回名城冷冻厂的宿舍，禹健彭和辉某某两人步行。他和李某灰骑着电动车在万利工厂门口遇到四五个喝了酒的陌生男青年，他们按喇叭示意那伙人让路，那伙人不让。李某灰用彝族方言打了电话，还叫他到宏东工厂找老乡出来帮忙打架。他就跑到工厂找人，因找不到人，于是他就到某工厂三楼李某平的宿舍拿了四个空啤酒瓶子往发生争执的地方跑�；姑挥械较殖�，他就遇到了禹健彭和辉某某，他随即跟着这两人离开了。后来，他听李某说李某灰拿刀砍人，还捡了一部手机。
3.证人罗某某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一点左右，他到李某灰、李某保两人的宿舍休息。迷糊中，他听到李某灰和李某保在外面和人吵架了，要他们出去帮忙。他看到李某保从床上拿了一把砍刀冲了出去。到了万利环保公司门口路段时，他看到李某灰拿着单刃砍刀砍在男子头上、身上和大腿上，其他的人围着男子拳打脚踢。对方的人打电话报警还一边劝架。没打多久，李某灰收手离开了，他也跟着去附近的李某家喝酒。离开的时候，他看见施某某拿着啤酒瓶过来了。之后他看见李某灰拿着一部白色小米手机。
4.证人郭某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一点多，他和李某永、吴某某、张军、郭某祥走到万利环保公司时，迎面骑来了一辆助力车，差点撞到了李某永。李某永喝了酒有点冲就骂了骑车男子一句，男子没有回话把车停在了路中间，并用方言大声地打电话。没过多久，骑车男子带着七个人追了上来，其中二个人手上各持着一把砍刀，二个人手上各拿着啤酒瓶，还有两个手里各拿着一根镀锌管。在接近李某永的时候，骑车男子先在李某永的胸口踹了一脚，然后从旁边一个人的手里接过一把砍刀向李某永后脑勺砍了一刀，手持镀锌管的男子也往李某永的背后敲了一下，李某永倒在了地上，其他的同伙也围过去用脚踹李某永，郭某祥看到有刀已经先跑走了。张军劝架，那伙人见李某永动弹不得了就停手了。他上前去搀扶李某永，这时在李某永右边的口袋的白色手机露出了一小截，骑车的男子把把李某永的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拉出来拿走。之后，他们扶着李某永刚走几步，110的警车来了，那伙人见此一下子就跑光了，助力车也没有开走。救护车把李某永送去医院抢救。
5.证人郭某祥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1点左右，他和李某永、吴某某、张军、郭某从保税区大门口顺着马路走到万利环保公司门口的路段，迎面骑来了一辆助力车差一点撞倒李某永，车上有两个人。李某永喝了点啤酒就冲对方骂了一句。对方没有回话，直接把车停在了路中间，接着就拿出手机开始用方言打电话。这时，骑车的两个人下来和李某永争吵了几句。之后，他们走了几十米，就见到有两个人手里拿着砍刀向他们走过来，于是他就赶紧跑到公司报警。直到早上8点多，他才知道李某永被砍伤在医院治疗。
6.证人吴某某（1997年7月9日出生，系未成年人）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一点多，他和李某永、郭某、张军、郭某祥走到万利环保公司时，一辆助力车差点撞到了李某永。李某永喝了酒就骂了对方一句，对方没有回话把车停在了路中间。接着骑车的那名男子就开始用方言打电话。之后，骑车的男子带着七八个人分别从前后朝李某永走过去，其中两人手上拿着刀，两人手里拿着镀锌管。郭某祥看到那伙人有刀已经先跑走了，李某永也想跑，没跑几步就被骑车的那名男子踹倒在地，三四个人围着李某永打了一会。张军和他们讲不要打了，那伙人见李某永动弹不得了就停手了。这时他们上前非常费力的拉起李某永，扶着李某永往住的方向走。这时他看到李某永右边的口袋的白色手机露出了一截。后来他听张军说李某永的手机被骑车的男子拿走了。最后，110警车到，那伙人跑光了，助力车也没有开走，救护车来把李某永送去医院抢救了。
7.证人张某幺的证言，证实他系马尾保税区天天企业员工。2014年6月10日凌晨1点左右，他和同事李某永、吴某某、郭某、郭某祥从保税区大门口走到万利环保公司门口的路段时，迎面一个男子骑着助力车差一点撞倒李某永。李成喝了点啤酒就冲对方骂了一句脏话，对方没有回话，直接把车停在了路中间。郭某祥假装要打电话叫人，那名骑车的男子也用方言开始打电话。随后，他们走了100米左右，迎面走来了两个手上拿刀的男子，郭某祥见状就跑了。骑车男子带着六、七个人从后面追了上来，有的人拿砍刀，有的人拿铁棍。骑车的男子叫迎面走来的两个男子把李某永拦住，并从旁边的人的手里拿过一把砍刀，先是往李某永的后脑勺砍了一刀，李某永就倒在了地上，另一个男子拿着砍刀的刀背往李某永的背部敲，接着对方的人就围着李某永用脚踹。骑车男子抓着李某永的衣领叫李某永起来，李某永没有反应，骑车男子就用脚踹李某永。这时骑车男子见到李某永左边裤子的手机露出一截，就伸手就把李某永的手机拿在手上按了几下，然后放入了口袋之中。最后，对方停下来没有打了，他们就把李某永扶起来往宿舍方向走。没走几步，110警车就来了。
8.证人李某的证言，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1点多的时候，“辉某林”（即辉某某）打电话过来说和“郭某华”一起被人打了，要他出去帮忙。他就和唐某山、李某华还有一个贵州的朋友赶到万利环保公司。在保税区大门口时，他们碰见“郭某华”、“辉某林”、“阿庄”、禹某彭，得知了李某灰把别人打伤了。过了一会，李某灰到了他的宿舍，拿出了一把白色的小米牌手机，说是刚才打架时在旁边捡的。之后，“郭某华”、“辉某林”和他们一起去找打架时扔在路边的助力车。
9.证人李某华的证言，证实有一天，他在工作的车间听到李某讲昨天晚上他们的老乡和人打架了，李某的摩托车被其他老乡骑去被扣押了。他问李某有没有参与打架，李某回答说没有。大约过了三四天，他和堂弟李某平在另一老乡李学强的宿舍喝茶的时候，李某平也提到了这件事，他问李某平有没有参与打架的事情，李某平回答没有，当时李学强也在场。
（三）被害人陈述
被害人李某永的陈述，证实2014年06月10日凌晨一点多，他与同事郭某、吴某某、张军、郭某祥从保税区右转走到万利环保公司外面时，差点被迎面开来了一辆助力车撞倒，他当时喝了点酒，看到这种情况就便骂了对方几句，对方骑车的男子随即打了一个电话。过来5分钟，从路的两侧共来了七、八个人，其中有部分的人手持砍刀，他被人从后背砍中了后脑勺，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直到2014年6月10日早上八点半左右，他才在马江医院苏醒过来，他的头部缝了4针、脖子左边肋骨处缝了2针、小腿缝了1针。同事郭某告诉他，他放在左边裤子口袋的白色小米2A智能手机也被砍他的人抢走了。
（四）勘验、检查笔录、辨认笔录、指认笔录、现场照片
1.被告人李某灰通过照片辨认出2014年6月10日凌晨1时许被他砍伤的白衣男子、与其一起殴打白衣男子的“阿庄”辉某某以及砍刀。另外，他通过现场照片指认出2014年6月10日凌晨1时的犯罪现场马尾区保利区万利环保公司门口以及打完架他藏匿刀具的李某宿舍。
2.被告人李某保通过照片辨认出2014年6月10日凌晨1时许与其一起殴打白衣男子的“阿庄”辉某某。并通过现场照片指认出犯罪现场马尾区保利区万利环保公司门口。
3.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通过照片辨认出2014年6月10日，李某灰从白衣男子处拿的小米手机。
4.证人郭某、吴某某通过照片辨认出2014年6月10日凌晨骑电动车的男子用来砍伤李某永的犯罪工具砍刀，并通过照片辨认出砍伤李某永的男子李某灰，参与打架两名男子李某平、李某保。
5.现场勘验检查笔录、现场示意图等，证实2014年6月10日的犯罪现场马尾区保税区万利环保公司外马路。
（五）被告人供述和辩解
1.被告人李某灰的供述，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他聚会喝酒完骑着电动车送“阿杨”（即施某某）回家，“阿庄”、禹某某两人走路。当他的摩托车骑至万利环保公司门口路段时，迎面走来五个男子。因他不小心撞到其中的穿白色T裇的男子，白衣男子骂了他，他与白衣男子发生口角。随即他打电话叫李某平带东西来现场打架，又打电话叫李某保把他宿舍枕头底下的刀带出来。他还叫了“阿杨”去旁边的公司叫人来帮忙。随后，李某平携带着自制的刀、李某保携带着砍刀来到了现场。他从李某保手上拿过砍刀，并叫“阿庄”、“禹某某”拦住白衣男子。拦住后，他先是往白衣男子背上打了一拳，然后用刀背砍了白衣男子的背、后脑勺。男子倒地后，李某保、李某平围着男子踢。此时男子白色小米手机掉落在地，他看到后把手机拿起来放入口袋。之后，李某保、李某平、“阿庄”、“禹某某”用脚踢男子，他又往男子腿上砍了一刀。
2.被告人李某保的供述，证实2014年6月10日凌晨0时50分，李某灰打电话叫他带宿舍床铺枕头下的刀到万利公司门口。十分钟后，他带了这把60公分的砍刀到了现场。李某灰抢过砍刀砍向一个白衣男子正前胸。李某平冲上去用拳头打了白衣男子的胸部两拳。随后，白衣男子倒地，他和“阿庄”、“禹某某”、“阿杨”一起对白衣男子拳打脚踢。李某灰先后砍了白衣男子头部两三刀、腿部两刀、还用刀背砍了男子背上若干刀。殴打持续了6分钟左右，对方来了三个男子劝架和解。他发现白衣男子脚下有一部白色手机，李某灰把手机捡起来放在口袋。最后，他们停止了打架。
3.被告人李某平的供述，证实2014年6月的一天凌晨，他在马尾区保税区某食品有限公司员工宿舍305室。他表弟李某灰电话告知他要被人打了，叫他拿东西出去。他从床铺上抄起一把自制的铁片（长方形状，长约40多厘米�？矶却笤�2厘米，厚度大约0.5厘米）赶到宿舍楼下。李某灰与李某保站在万利公司门口，他也上去跟李某灰等人一起将一名白衣男子围住。李某灰拿砍刀砍了白衣男子正面一刀、背后一刀，男子倒地。李某灰、李某保用脚踢了男子2、30下。他看到对方头部流血就用脚踢了对方左脚，可是男子没声音了。之后，他劝李某灰停手，李某灰就叫白衣男子的同伙把白衣男子架回去。案发四五天后，他在正味公司宿舍听到李某灰说在现场捡到一部手机。
（五）鉴定意见
1.福州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出具的榕公刑技法临字（2014）738号鉴定书，证实李某永损伤属轻微伤。
2.福州经济技术开发区价格认证中心榕开价鉴（2014）78号关于手机的价格鉴定结论意见书，证实白色小米2A手机价格为1120元。
（六）其他辅助材料
1.马尾区公安局出具的抓获经过，证实2014年6月19日下午，被告人李某平在马尾区保税区某某大厦七楼被公安机关抓获；2014年6月19日下午，被告人李某保、李某灰在马尾区保税区某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被公安机关抓获。
2.情况说明等。
上述证据均经法庭举证、质证，且证据之间能够相互印证，可以作为本案定案根据，本院予以确认。
（一）关于三名被告人是否构成寻衅滋事罪的问题。
经查，一是本案被告人的行为是没有预谋的，三名被告人犯罪对象选择的是不具备利害关系的陌生人；二是本案犯罪起因是因为被告人李某灰驾驶的电动车差点撞到被害人引发的小口角，以社会一般人的角度而言，此样的起因是不足以引发被告人持刀砍人的犯罪行为，可是三名被告人却采取了极端手段，被告人李某灰持刀砍伤被害人，被告人李某保、李某平与他人携带凶器到犯罪现场，协助李某灰围攻殴打被害人，可以认定犯罪行为发生的随意性；三是被告人在犯罪空间、时间以及犯罪工具、打击部位的选择上也是相对随意的。上述客观行为可以体现被告人李某灰、李某保、李某平有无事生非、逞强斗狠的动机，主观上具备随意性，客观上也实施了持凶器殴打被害人致其轻微伤，犯罪情节恶劣，三名被告人的行为符合寻衅滋事罪的行为模式中的“随意殴打他人，情节恶劣的”，破坏了社会秩序，应当受到刑罚处罚。对于辩护人提出的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寻衅滋事罪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
（二）关于被告人李某灰当场拿走手机的行为是否构成抢劫罪的问题。
抢劫罪是指行为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当场采用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强行立即夺取公私财物的行为，是属于严重侵犯财产类的重罪。此罪当中非法占有是目的，当场采用暴力、胁迫或其他使被害人不能反抗或不敢反抗的方式是手段。本案当中，被告人李某灰出于无事生非、逞强斗狠的动机，把殴打他人作为手段，三名被告人的暴力行为已经在上述所分析的寻衅滋事罪中得以评价。此后，现有证据无法证实李某灰在殴打被害人过程中有劫夺被害人财物之故意，也无证据证实李某灰为劫夺手机当场又采用任何暴力、威胁或使其他手段。另外，被害人陈述和证人证言可以相互印证，证实被害人当场已经处于昏迷阶段，被告人李某灰先行殴打被害人所造成的暴力强势形态也不存在针对对象。因寻衅滋事罪中还包含临时起意强拿硬要的情形，举重以明轻，且按照罪刑相适应原则，公诉机关指控“李某灰将从李某永身上掉落的手机当场拿走并使用”的行为不应该单独评价为抢劫罪，而应该作为酌定的加重情节增加被告人李某灰的寻衅滋事罪的刑罚量。综上，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某灰抢劫罪不能成立。
本院认为，被告人李某灰因琐事与被害人李某永发生纠纷，为逞强斗狠，遂纠集李某保、李某平等人持凶器随意殴打被害人，致被害人轻微伤，情节恶劣，破坏了社会秩序，三人的行为均已构成寻衅滋事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量刑上，一是三名被告人当庭自愿认罪，酌情予以从轻处罚。二是本案起因是由李某灰引发，且其他同案犯都是由被告人李某灰纠集，被害人也是被李某灰使用砍刀砍伤，李建灰在共同犯罪中罪责相对较重，而被告人李某保和李某平在具体实行行为中未使用凶器，在共同犯罪中罪责相对较轻，酌情予以从轻处罚。三是被告人李某灰临时起意，在犯罪过程中当场捡拾李某永身上掉落的手机拿走并使用，酌情予以增加刑罚量。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寻衅滋事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条第（四）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李某灰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十一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20日起至2017年5月19日止）
二、被告人李某保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二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20日起至2016年8月19日止）
三、被告人李某平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二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20日起至2016年8月19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黎 丽
人民陪审员 侯添淦
人民陪审员 纪秀花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三日
书 记 员 吴晓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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