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台黄刑初字第684号
——浙江省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法院(2014-11-12)
（2014）台黄刑初字第684号
公诉机关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甲。
法定代理人叶某乙。
诉讼代理人徐欣多。
被告人黄洪伟。2014年4月18日因本案被台州市公安局黄岩分局刑事拘留，同年5月22日经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
辩护人翁文新。
被告人李军。2010年8月23日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缓刑考验期限至2013年9月3日止）。2014年6月11日因本案被台州市公安局黄岩分局刑事拘留，同年7月2日经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
辩护人池君。
被告人胡飞。2014年5月9日因本案被台州市公安局黄岩分局刑事拘留，同年6月12日经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
辩护人吴智敏。
被告人李林刚。2007年3月29日因犯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八千元。2009年5月11日刑满释放。2014年5月22日因本案被台州市公安局黄岩分局刑事拘留，同年6月12日经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
辩护人王艳。
被告人罗某。2010年10月28日因犯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2012年5月15日刑满释放。2014年5月4日因本案被台州市公安局黄岩分局刑事拘留，同年5月22日经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
辩护人林超。
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以台黄检刑诉（2014）1543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黄洪伟、李军、胡飞犯故意伤害罪，被告人李林刚、罗某犯聚众斗殴罪，于2014年9月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甲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适用普通程序，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合并审理。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杨冰峰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甲及其法定代理人叶某乙、诉讼代理人徐欣多，被告人黄洪伟、李军、胡飞、李林刚、罗某及台州市黄岩区法律援助中心分别指派的辩护人翁文新、池君、吴智敏、王艳、林超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台州市黄岩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13年9月21日晚，被告人黄洪伟因未履行请汪金彬至ktv唱歌的承诺，而在黄岩区王东村遭汪金彬等人的殴打。次日，双方在电话中再次发生争执，并约好在黄岩区西城街道五洞桥附近打架。当晚20时40分许，被告人黄洪伟纠集被告人李林刚、胡飞、罗某等人，并通过胡飞纠集被告人李军等人，持关公刀、砍刀、棒球棍等工具，与汪金彬纠集的韩钰琪、叶某甲（均另案处理）等人均到达现场。在被告人黄洪伟与汪金彬谈判过程中双方发生殴打。期间，被告人李军持棒球棍击打叶某甲头部，致其重伤。为证明上述事实，公诉机关提供有被告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现场勘验笔录及辨认笔录、法医学人体损伤鉴定意见、视听资料、抓获经过等证据。起诉认为被告人黄洪伟、李军、胡飞的行为均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二款、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之规定，应当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李林刚、罗某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四）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之规定，均应当以聚众斗殴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同时认为被告人李林刚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甲要求判令五被告人共同赔偿其因受伤造成的医疗费等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324893.42元（其中医疗费101424.52元、误工费16592元、住院伙食补助费1380元、医疗辅助用品费560.50元、护理费16592元、营养费3000元、交通费500元、残疾赔偿金166544.40元、鉴定费33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15000元）。并提供了医院急诊病历、出院录、医疗诊断证明书、门诊收费收据、住院收费收据及收费项目明细单、医疗器械销售开票单，司法鉴定意见书及鉴定费发票等证据。
被告人黄洪伟、李军、胡飞、李林刚、罗某对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均无异议，并表示自愿认罪。
被告人黄洪伟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归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具有坦白情节；本案在起因上相对方汪金彬过错大于黄洪伟；该被告人系纠集者，但未直接实施斗殴加害被害人；又无前科，系初犯、偶犯等辩护意见。
被告人李军辩称自己系投案自首。其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受纠集参与聚众斗殴，故意伤害他人的意愿不是很强；斗殴相对方负有一定过错责任；该被告人案发后主动投案，认罪态度较好等辩护意见。
被告人胡飞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被纠集又受人要求叫了两人参与聚众斗殴，但并非直接加害人，主观恶性程度相对较��；斗殴相对方有过错；该被告人有自首情节，认罪态度较好，又系初犯、偶犯等辩护意见。
被告人李林刚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受纠集参与聚众斗殴，不是直接加害人，在共同犯罪中作用相对较��；该被告人有自首情节，认罪态度较好等辩护意见。
被告人罗某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被纠集者，主观上没有斗殴的本意，并非直接加害人，只是起到壮胆作用；该被告人归案后能坦白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等辩护意见。
经审理查明，2013年9月21日晚，被告人黄洪伟因未履行请汪金彬（已判刑）到ktv唱歌的承诺，而在台州市黄岩区王东村遭汪金彬等人殴打。次日，双方在电话中再次发生争执，并约好在黄岩区西城街道五洞桥附近打架。当晚20时40分许，被告人黄洪伟纠集被告人李林刚、胡飞、罗某等人，并通过胡飞纠集被告人李军等人，持关公刀、砍刀、棒球棍等工具到达现��；汪金彬及其纠集的韩钰棋、叶某甲（均另案处理）等十余人亦持铁管、刀等工具到达现场。在被告人黄洪伟与汪金彬谈判过程中，双方在五洞桥附近发生打斗。期间，被告人李军持棒球棍击打叶某甲头部，致其左额顶颅骨骨折，构成重伤。
另查明，2014年4月18日，被告人黄洪伟在台州火车站被公安机关抓获。后其家属付给叶某甲医药费人民币2000元。同年5月4日，被告人罗某在重庆市江北区观音桥北城天街“秦妈”火锅店被公安机关抓获。5月9日，被告人胡飞经遵义县公安局龙坪派出所民警规劝，在其家属陪同下到该所投案。5月22日，被告人李林刚经遵义县公安局西坪派出所民警打电话做工作后，到该所投案。6月11日，被告人李军到台州市公安局黄岩分局刑事侦查大队投案，但没有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
证明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1）罪犯汪金彬的供述及辨认笔录，供认在2013年9月22日其与黄洪伟约好在五洞桥打架后，纠集了谷某、陈某、韩钰棋等人，韩钰棋等又纠集了其他人。期间，韩钰棋、陈某等人带着刀、剑等工具一起到了五洞桥附近。其与黄洪伟在谈判过程中，双方打了起来的事实。
（2）被告人黄洪伟的供述及辨认笔录，供认当晚其与汪金彬约好在五洞桥打架后，纠集了李林刚、胡飞等多人带了刀、棍等工具到了现场，并且看到对方韩钰棋带了一把剑。其与汪金彬在谈判时，双方发生了打斗的事实。
（3）被告人胡飞的供述及辨认笔录，供认当晚其在黄洪伟姐夫李银娃家吃饭，受黄洪伟纠集并帮忙叫了李才辉、李军，还与罗青一起去借了一把关公刀和一根棒球棒。后来其和罗青等人带着刀和棒到现场，当时黄洪伟和对方的人在谈。过了几分钟，李才辉打电话来说打起来了，其拿着关公刀冲上去准备打架，对方的人就逃走了。在回李银娃家的路上李军讲自己用棒球棒打了对方一个人头部的事实。
（4）被告人李军的供述及辨认笔录，供认当晚其接到胡飞的电话，骑着摩托车到现场，胡飞上车时递给其一根棍子，后在追打过程中，其用棍子朝对方一个人打了一下，接着胡飞拿刀背敲那个人好几下，其叫他不要打了，然后骑着摩托车带上胡飞、李银娃一起离开现场的事实。
（5）被告人李林刚的供述及辨认笔录，供认当晚黄洪伟在其家里吃了饭后说自己被人打了，要其和胡飞一起帮忙去打架，其拿了一把砍刀，与黄洪伟、罗青、胡飞、罗老三等人打车到黄岩西城的南天海鲜楼，李军也过来了。后来对方的人说在五洞桥那里，当时黄洪伟和罗青走在前面与对方的人在谈，刚散的时候，胡飞拿了一把关公刀冲向对方的人，其拿着刀也追了过去，对方的人都逃散了，其和胡飞坐李军的车离开了现场。在路上李军说他用棒球棍砸到对方一个人的头的事实。
（6）被告人罗某的供述及辨认笔录，供认当晚其接到黄洪伟电话就打的过去，当时黄洪伟、胡飞、李军、李银娃几个人在，胡飞交给其一个蛇皮袋，里面有关公刀、砍刀、木棍。后走到五洞桥公园，其把蛇皮袋给了胡飞，胡飞拿了一把砍刀给其，其和黄洪伟走到五洞桥边，黄洪伟和汪金彬见面后在边上谈判。其拿着砍刀叫韩钰棋不要过来。没多久胡飞拿着一把关公刀冲过来，其这边有人大喊砍的意思，对方人就四散逃跑，黄洪伟和其也跑了的事实。
（7）证人谷某的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当晚其收到汪金彬的短信，说他和别人吵架了，别人可能要打他，让其快去。后来汪金彬带其和许多人到五洞桥附近，后双方发生了打斗，其看到有人带着工具的事实。
（8）证人陈某的证言，证实当晚汪金彬打电话给其要其帮忙打架，其与二三十人一起到五洞桥附近，在汪金彬与黄洪伟谈判时双方打了起来，其一方有人带着铁管的事实。
（9）证人许某甲的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事发当晚汪金彬在宿舍里和其及陈某、谷某等人说与别人发生矛盾，可能要打架，要其帮忙。叶某甲也过来并且要求跟到现场。并看到汪金彬将铁管、刀等工具交给其他人。后来在五洞桥附近双方发生了打斗的事实。
（10）被害人叶某甲的陈述，证实当晚在宿舍里谷某等人对其说与对方的人约好在五洞桥边上打架，其也跟着和二三十人一起到了现场，看到其一方有人带着刀、自来水管等工具。后来其在逃跑过程中被人用棒球棍打伤头部的事实。
另有证人汪某甲、汪某乙、章某、杨某、许某乙、夏某等的证言，公安机关所作的现场勘查笔录，视听资料--现场监控光盘，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意见，公安机关关于五被告人到案经过的情况说明及五被告人的身份证明，被告人李军、李林刚的前科刑事判决书、执行通知书、罪犯档案资料等证据证实。诸证据经庭审质证，来源合法有效，并能相互印证，所证明的基本事实清楚，本院均予以确认。
同时查明，叶某甲受伤后即被送到台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救治，先后两次住院治疗共46天，用去医疗费101424.52元、医疗辅助用品费用560.50元。住院治疗期间需一人陪护，加强营养。第一次出院时医嘱：半月复查头颅ct；术后1.5-3个月修补颅骨。第二次住院行颅骨修补术，出院时医嘱：半月复查头颅ct。并先后六次建议休息两周，建议出院后加强营养。后经鉴定，叶某甲脑外伤所致的器质性精神障碍（边缘智能状态），与本次外伤系直接因果关系。叶某甲颅脑损伤，行开颅手术治疗致颅骨缺损，构成人体损伤九级伤残；其颅脑损伤现遗脑外伤所致的器质性精神障碍（边缘智能状态），构成人体损伤十级伤残。共支付鉴定费3300元。
证明上述事实的证据有，台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病历、出院录、医疗诊断证明书、门诊收费收据、住院收费收据及收费项目明细单、医疗器械销售开票单，司法鉴定意见书及鉴定费发票等证据。诸证据经庭审质证，来源合法有效，并能相互印证，所证明的事实清楚，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黄洪伟为琐事纠集被告人胡飞等多人，并通过被告人胡飞纠集被告人李军等人，持械与人斗殴，致一人重伤，其中被告人黄洪伟、胡飞系首要分子，被告人李军系直接加害人，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被告人李林刚、罗某受人纠集，持械积极参与斗殴，其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依法均应予惩处。公诉机关指控五被告人的罪名成立。被告人黄洪伟作为纠集者，本案加害方的首要分子，应对本案犯罪后果承担全部责任。被告人李军系直接加害人，被告人胡飞作为被告人李军的纠集者，亦应对本案的犯罪后果承担相应责任。被告人李军有犯罪前科，酌情予以从重处罚。被告人李军虽能自动投案，但没有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故不能认定为自首。其辩称自己系自首的意见，与本案事实和有关法律规定不符，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李林刚在前罪有期徒刑刑罚执行完毕后，五年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被告人黄洪伟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归案后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具有坦白情节；本案在起因上相对方汪金彬有过错；该被告人未直接实施斗殴加害被害人；又系初犯等从轻辩护意见，经查，与本案事实相符，本院予以采纳，并视其家属已赔偿部分经济损失，依法并酌情对被告人黄洪伟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李军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受纠集参与聚众斗殴，主观恶性不是很强；斗殴相对方负有一定过错责任；该被告人案发后主动投案，认罪态度较好等从轻辩护意见，经查，与本案事实相符，本院予以采纳，酌情对被告人李军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胡飞、李林刚系在当地公安机关规劝下，才到公安机关投案，故不能认定为自首。该两被告人的辩护人关于该两被告人有自首情节的辩护意见，与有关法律规定不符，本院不予采纳。但对该两被告人的投案情节，均酌情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胡飞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被纠集又受人要求叫了两人参与聚众斗殴，但并非直接加害人；斗殴相对方有过错；该被告人认罪态度较好，又系初犯等从轻辩护意见，经查，与本案事实相符，本院予以采纳，依法并酌情对被告人胡飞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李林刚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受纠集参与聚众斗殴，不是直接加害人，在共同犯罪中作用相对较��；该被告人归案后认罪态度较好等从轻辩护意见，经查，与本案事实相符，本院予以采纳，依法并酌情对被告人李林刚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罗某的辩护人提出该被告人系被纠集者，并非直接加害人，其只是起到壮胆作用；该被告人归案后能坦白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认罪态度较好等从轻辩护意见，经查，与本案事实相符，本院予以采纳，酌情对被告人罗某予以从轻处罚。五被告人对于自己的犯罪行为而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所遭受的经济损失，依法应当承担赔偿责任，并互负连带赔偿责任。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出的民事赔偿诉讼请求，其合法合理部分，本院予以支持。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要求五被告人赔偿精神损害抚慰金，按城镇居民标准赔偿残疾赔偿金及出院后的护理费，但缺乏事实根据和法律依据，本院均不予支持。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其一方参与聚众斗殴，亦有过错，可相应减轻五被告人的民事赔偿责任。根据五被告人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情节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二款、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四）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六条第一款、第八条、第十六条、第二十六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黄洪伟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4月18日起至2018年10月17日止）。
二、被告人李军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6月11日起至2018年12月10日止）。
三、被告人胡飞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5月9日起至2018年11月8日止）。
四、被告人李林刚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九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5月22日起至2018年2月21日止）。
五、被告人罗某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三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5月4日起至2017年8月3日止）。
六、被告人黄洪伟、李军、胡飞赔偿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叶某甲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交通费、残疾赔偿金、鉴定费等经济损失合计人民币十四万二千九百八十元（包括黄洪伟亲属已付的二千元），并互负连带责任；被告人李林刚、罗某对上述款项负连带赔偿责任。
（款在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三十日内付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浙江省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八份。
审 判 长 潘跃鸣
人民陪审员 颜荷芳
人民陪审员 张菊芬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十二日
代书 记员 季飞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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