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温泰刑初字第139号
——浙江省泰顺县人民法院(2014-3-17)
（2013）温泰刑初字第139号
公诉机关浙江省泰顺县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翁某某。因涉嫌犯挪用公款罪，于2013年3月2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4月7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在泰顺县看守所。
辩护人钱招脉。
泰顺县人民检察院以泰检刑诉（2013）153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翁某某犯贪污罪、挪用公款罪，于2013年8月26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泰顺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包伟东、汪朝辉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翁某某及其辩护人钱招脉到庭参加诉讼。2013年11月8日，经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批准延长本案审理期限三个月。2013年12月31日，因泰顺县人民检察院建议补充侦查，本案延期审理一次。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
一、挪用公款的犯罪事实
2011年4月至2013年2月，被告人翁某某利用协助人民政府管理公款的职务便利，多次挪用公款，具体如下：
1、2011年2月，筱村镇政府将道路维修及自来水工程补助共2万元拨付给梨洋村。同年4月21日，被告人翁某某将该笔公款支取后用于私人开支。
2、2011年11月，筱村镇政府将农田灌溉水利建设补助2万元及村选举经费补助3500元拨付给梨洋村。同年11月23日，被告人翁某某将上述公款2.35万元支取后用于私人开支。
3、2012年1月，筱村镇政府将道路维修补助2万元、自来水修缮补助10万元、三面光渠道建设补助2万元及村组织运转补助1.2万元拨付给梨洋村。同年1月16日，被告人翁某某将上述公款支取后，挪用其中的3.5万元借给翁某甲使用，挪用7000元借给翁某乙使用，挪用3000元用于个人开支。
被告人翁某某挪用上述公款后，均超过三个月未还，且至今仍未退还。
二、贪污的犯罪事实
1、2011年7月至2012年1月，被告人翁某某利用职务便利，虚构自来水工程项目，假借刘某的名义伪造承包合同，骗取县移民办的补助资金3万元，用于个人开支，至今仍未退还。
2、2012年9月至2013年2月，被告人翁某某虚构事实，重复开具水泥款领款凭证11720元、伪造村干部误工补助凭证22723元以骗取公款，因村委核实不批准故未能得逞。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翁某某利用协助人民政府从事管理工作的职务便利，骗取公共财物；还挪用公款归个人使用，数额较大，超过三个月未还，应当以贪污罪、挪用公款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故诉请本院依法判处。
被告翁某某辩称，公诉机关指控挪用公款罪中的第一节2万元非其经手领取，第二节2.35万元领取后是用于水利工程备料用款及选举开支，这两节指控的事实不能成立；对第三节挪用公款共4.5万元出借给翁某甲、翁某乙以及其本人使用，超出三个月未归还的事实没有异议并同意认罪。对指控的贪污事实有异议，认为款项已经实际用于村自来水工程支出，不构成贪污罪。
辩护人认为，公诉机关的指控事实不清，证据没有确实充分，指控被告人犯贪污罪、挪用公款罪不能成立。
经审理查明：
2012年1月，泰顺县筱村镇人民政府将道路维修补助2万元、自来水修缮补助10万元、三面光渠道建设补助2万元及村组织运转补助1.2万元，共计15.2万元拨付给梨洋村。被告人翁某某利用担任梨洋村村主任、实际在管理公款的职务便利，挪用其中的3.5万元借给翁某甲使用、挪用7000元借给翁某乙使用、挪用3000元用于其个人开支。以上挪用的公款均已超过三个月，至今仍未退还。
2011年7月至2012年1月，被告人翁某某利用担任梨洋村村主任、协助政府部门管理公款的职务便利，假借刘某的名义与梨洋村村委会订立虚假的工程承包合同，套取县移民办对该村的自来水工程补助资金3万元，被告人翁某某领取该款后用于个人开支，该款的收支情况没有在梨洋村村帐上体现，款项至今未退出。
2012年9月至2013年2月，被告人翁某某在梨洋村三面光水利工程所用的水泥支出已经全部入账结清的情况下，仍开具该项用途的水泥款领款凭证一份数额为11720元；被告人翁某某还虚构事实开具村干部误工补贴的领款凭证一份数额为22723元。被告人将以上二份领款凭证用于梨洋村的财务报销，以图骗取公款，因被村委其他成员核实为虚假的和重复的开支而不予入账报销，故未能得逞。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出示的以下证据予以证实：
一、身份情况方面的证据
被告人翁某某的户籍证明、筱村镇翁山社区管理委员会证明，证实被告人翁某某的身份情况，其于2011年2月经民主选举当选为梨洋村第九届村民委员会主任的事实。
二、挪用公款罪的证据
1、筱村镇梨洋村财务收支情况一览表2份，证实翁某某担任梨洋村主任期间梨洋村的资金收支情况。
2、关于筱村镇政府补助梨洋村资金的说明，证实筱村镇政府及其他上级部门对梨洋村进行资金补助的项目及数额详细情况。
3、梨洋村务资金往来凭证及相关票据，证实有关部门对梨洋村资金补助、扶助的拨付明细情况。
4、现金支票及大额现金支付登记审批表，证实从2011年4月至2012年12月17日，梨洋村资金的领取支出情况。
5、梨洋村在农村信用社的分户明细对帐单，证实梨洋村的信用社帐户于2011年4月21日被取现2万元、于2011年11月23日取现2.35万元、于2011年12月20日取现3万元、2012年1月16日取现15.2万元。
6、证人吴某（筱村镇翁山社区农经员）的证言，证实梨洋村本身没有其他收入，基本上是靠上级补助资金维持日常的开支和建设。翁某某担任村主任以后，没有执行村财制度规定，都是翁某某直接到其这里开具现金支票领取村里的资金，有关的一些具体情况是：2011年4月21日开具编号00701577的现金支票，以维修梨洋村石门楼自来水的名义，领取金额2万元；2011年11月23日开具编号00701579的现金支票，以三面光水渠维修的名义，领取金额2.35万元；2011年12月20日开具编号00701580的现金支票，以村里办公经费名义，领取金额3万元；2012年1月16日开具编号00701581的现金支票，以村里自来水整改名义，领取金额15.2万元。
7、证人翁某甲的证言，证实2012年1月21日下午，其因资金周转困难向翁某某借款，翁某某称自己没有资金，但有4万多元村里的公款仍在手上，后翁某某从二楼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3万元现金出借给其。2012年农历2、3月的一天，其为了归还欠信用社的贷款，提出再向翁某某借5000元。翁某某将包里用于支付水管材料费的公款拿出其中的5000元出借给其。以上借用的公款共计3.5万元，其已于2012年7月份存入翁某某的个人信用社账户1万元、于2012年9份两次分别存入翁某某的个人信用社账户7000元、3000元，以上共计还款2万元，现尚欠1.5万元未归还。
8、证人翁某乙的证言，证实2012年6月底的一天，其向翁某某借款，翁某某就从身上拿出7000元，又让其妻子翁彩虹借来3000元，凑齐1万元出借给其，该款至今未付还给翁某某。
9、证人翁某丙的证言，证实翁某某在2011年3月份左右就任村主任，上一届村委的财务已结清。翁某某接任后没有按村财制度规定执行，单独管理村财务收支。
10、证人翁某丁的证言，证实按规定村财务本应由其管理发票（报帐员），由翁振张（出纳）来管钱款，但实际上村里的收支全由翁某某一人在管，村里的收支情况翁某某从不让班子成员知道，也不让报帐员和出纳插手知道。
11、证人翁某戊、翁某己的证言，证实村里的收支都是翁某某一人在管，从不对两委班子说村里收支的情况。
12、被告人翁某某的供述，证实其于2012年1月16日从梨洋村账户上领取了15.2万元现金，其中的3.5万元借给了翁某甲，其中的7000元在2012年7月份借给了翁某乙，还有大约3000元被其用于生活开支。以上挪用的公款4.5万元，其仍未归还给村集体。
三、贪污罪的证据
1、《关于下达2011年小型水库移民扶助基金预算额度的通知》，证明泰顺县移民安置办公室于2011年10月10日下达给梨洋村自来水项目补助额度3万元的事实；
2、《自来水工程承包协议书》、《自来水工程决算书》，证明被告人翁某某假借刘某的名义与梨洋村委会签订工程承包协议和进行工程决算，以便向县移民办套取自来水工程补助款的事实；
3、信用社进账单及地税发票，证实泰顺县移民办于2012年1月18日向自来水工程承包人刘某开立在泰顺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账户内转账付款3万元并已开具地税发票的事实；
4、分户明细对帐单（刘某）、取款凭条，证实刘某的信用社账户分别于2012年1月29日、2月3日、2月10日、4月12日被取现2000元、7000元、1万元、1.1万元，共计3万元的事实；
5、分户明细对帐单（翁某某）、存款凭条，证实翁某某于2012年4月12日在其个人信用社账户内存入1.1万元的事实；
6、村级财务收支情况一览表（2012年1月1日-2012年12月31日），证实村自来水工程是梨洋村自己实施的项目，筱村镇已拨付梨洋村饮水改善补助款10万元，2012年12月31日止在建饮水工程已入账支出20283.10元，县移民办拨付的自来水工程补助款3万元，翁某某没有在村账中报列收付的事实。
7、梨洋村未报账务情况，证实除了已在梨洋村第一次和第二次财务收支情况一览表入帐公布的开支之外，翁某某经手的其他支出凭证经审核后同意给予入帐的数额为136218.45元，明确不能入帐的数额为34443元，待查的数额为18114.50元。
8、领款凭证四份，证实与村自来水项目有关的支出除了2012年底已经入帐的20283.10元以外，还有已经审核同意入帐的凭证数额为23666元，两项合计梨洋村自来水项目工程支出达到43943.10元。
9、领款凭证二份，证实被告人翁某某于2012年9月12日以村干部误工及补贴费的名义报帐开支22723元；于2013年2月9日以领款人为陈冬青，2011年三面光水利水泥款的名义报帐开支11720元。因这两张凭证被识破为虚假列支和重复报销而未能得逞。
10、村干部误工报酬补助资金发放明细表二份，证明村干部的误工补贴是由筱村镇统一进行发放的，村里不应该再有村干部误工补贴这项开支。
11、证人刘某的证言，证实其没有承包筱村镇梨洋村自来水工程、没有签订过自来水工程承包协议、其信用社的存折及密码均交给了翁某某、案涉的几笔取款非其本人所为、取款凭条上“刘某”签名不是其所签的事实；
12、证人翁某庚的证言，证实县移民办对梨洋村自来水工程进行资金补助，项目的立项申报、工程承包、工程验收等各个环节都是翁某某一人在操作，没有看见过刘某参与，拨付的补助款3万元是直接转入工程承包人刘某的账户内。
13、证人吴某的证言，证实2011-2012年村干部的误工补贴都是直接到翁山社区领取或由筱村镇转账到每个村干部的个人账户里，村里不可能再支出村干部误工补贴。翁某某要求报帐的22723元村干部误工补贴凭证是虚列开支；三面光水利工程早已结束并结算清楚，工程所需的全部水泥支出凭证已在2012年8月左右交农经站入帐结付清楚，翁某某提供的11720元水泥款凭证是重复报销。其证言还证明除了2012年底已入村帐的支出以外，翁某某还有约12万元的支出票据可入帐，已经审核为虚假不能报销的两张支出凭证共计34443元。
14、证人翁某丙的证言，证实2011年底至2012年初，梨洋村对原有第二片（下宅）、第三片（底坪）的自来水管网进行维修，总共花费约3万元；其直到翁某某被检察机关调查后才得知县移民办拨付给梨洋村自来水工程建设补助金3万元，翁某某未向其提起过该款的事。翁某某拿来报帐欲列为开支的两张凭证，数额分别是22723元、11720元，已被识破是虚列支出、重复报销的凭证。
15、证人翁某辛的证言，证实2013年2月9日翁某某向其支付结欠的三面光工程水泥款11720元，其开具领款凭证，领款用途是2011年三面光水利工程用水泥。
16、证人翁某丁的证言，证实梨洋村在2011年7月和2012年1月先后对原有的第二片（下宅）、第三片（底坪）的自来水管网进行维修，自来水维修工程全部花费大约3万余元，其全程参与了这项工程的实施。其证言还证实村干部误工补贴都是由社区办事处的吴某经手，翁某某拿出来报帐的2012年9月12日村干部误工补贴费22723元的凭证名目不明，况且其也没有从翁某某手上领到这项补贴费。
17、证人翁某己的证言，证实2011年3月梨洋村换届，翁某某担任村主任，换届时前后届村账已经结算交接清楚，翁某某担任村主任后独自管理村财务收支的事实。
18、证人翁某戊的证言，证实翁某某担任村主任后不按规定来做，所有的收支都是一手抓，从不对两委成员讲财务上的事�；怪な道嫜蟠宥栽械牡诙偷谌淖岳此形�，总共花费在4万元左右。
19、证人翁某壬的证言，证实自来水工程是梨洋村委会自己实施，工程所需的材料和工人工资都是由梨洋村自行支出。村干部的误工补贴每年都有，2011年是由翁某某向筱村镇领取，2012年是筱村镇打到社区农经员吴某那里，吴某再发到每个干部。
20、被告人翁某某的供述，证实：1、梨洋村自来水工程建设是在2012年1月完工，工程的建设已有筱村镇的专项补助资金保障，所有的开支现已经报销入帐。以刘某的名义承包工程以及县移民办拨付补助款的事项，从头到尾全都是其一人在操作，刘某的存折和密码也都掌握在其手上，移民办将3万元打入刘某帐户以后，其分四次领出来花销掉了；2、2012年9月开具的22723元村误工及补贴费（车费），是因为当时手头资金紧张，就想虚开这张凭证拿去报帐，如果给予入帐，就可以从村里骗领出资金给自己用，如果不能入帐也没关系，因为其还挪用了村里的公款好几万，到时算账的话就拿这张凭证去冲帐；3、梨洋村的三面光水利工程完工后，工程所有的开销已在2012年交由翁山社区农经站报销入帐，其报销来三面光工程水泥款后，一直没有向水泥店老板翁某辛结算，直到2013年才向翁某辛支付，开具了11720元的领款凭证，凭证上陈冬青的签字及指印都是翁某辛代签代按的。该凭证一直无法入帐在其手中，是检察机关要求其报帐的时候，其就交由筱村镇政府了，想以此来入帐。
以上证据经法庭质证，能相互印证，足以作为认定本案事实的依据。
本院认为，被告人翁某某利用其担任泰顺县筱村镇梨洋村村民委员会主任、经手村财务收支和协助政府部门管理各项补助资金的落实及使用等职务便利，借用村里正在实施的自来水改造工程来套取县移民办给予梨洋村的专项补助资金3万元据为已有，虚列支出和重复报销以图占有公共财物34443元，挪用公款4.5万元归个人使用，数额较大，超过三个月未归还；其行为已分别构成贪污罪、挪用公款罪，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对于公诉机关指控的2011年4月21日挪用公款2万元、2011年11月23日挪用公款2.35万元这两节事实，公诉机关的举证没有达到确实、充分，该两笔数额共计43500元的挪用公款事实，本院不予认定。对于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提出的县移民办拨付的3万元已经实际用于自来水工程，不构成贪污罪；村误工及补贴费22723元、三面光水利工程水泥款11720元，凭证是被扣押未实际进行报销，均不构成贪污罪的辩解及辩护意见，本院认为：1、梨洋村的自来水工程上级政府已有专项经费保障并已实际向村里拨付；与该项工程有关的支出已经梨洋村入帐报销20283.10元，翁某某经手已经过审核签字同意入帐报销的凭证又有23900余元，两项合计的数额43900余元，与证人翁某丙、翁某丁等人的证言所证实的梨洋村自来水工程总支出在3至4万元左右，以及与被告人翁某某侦查阶段供述的自来水工程支出大约4万余元，均能相互印证，足以证实村自来水工程是由上级政府的经费保障并由村里自行组织实施支出，费用大约在4万余元，而非利用县移民办的补助款来建设的事实。即使按被告人庭审供述主张的自来水工程总支出最大数5万元来看，村里已报销的自来水工程支出及同意再给报销的两项合计4.3万余元，若再加上被告人主张已用于自来水工程移民办的3万元，那么将出现自来水工程总支出会是7.3万余元的与其供述为5万元相互矛盾结果，被告人推翻其在侦查阶段的供述，提出移民办拨付的3万元已经实际用于村自来水工程的辩解不具有合理性，本院不予采纳；2、村误工及补贴费22723元、三面光工程水泥款11720元系翁某某与其他支出凭证一同提供，经镇、村、翁某某家属三方进行核对报帐核查确认为虚假支出，所有的凭证现均保存在社区农经员吴某处，此有证人吴某、翁某丙等人的证言及被告人翁某某的供述等予以证实，且现经审核同意给予入帐报销的数额为136218.45元。辩护人关于该两张凭证是被扣押的、未实际进行报销、不构成犯罪的辩护意见不符合客观事实，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翁某某虚列支出和重复报销的34443元，因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能得逞，系贪污未遂，可比照犯罪即遂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翁某某对于挪用公款4.5万元的犯罪事实已作如实供述，系坦白，对该部分犯罪依法予以从轻处罚。被告人翁某某犯有数罪，依法应予数罪并罚。根据被告人翁某某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二条、第九十三条第二款、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三百八十四条第一款、第二十三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九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翁某某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犯挪用公款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四年十个月。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3月21日起至2018年1月20日止）。
二、追缴被告人翁某某赃款人民币75000元（挪用款45000元、贪污款30000元），返还泰顺县筱村镇梨洋村村民委员会。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浙江省温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 判 长 季龙斌
人民陪审员 陈旭东
人民陪审员 胡向东
二〇一四年三月十七日
书 记 员 赵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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