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佛顺法乐民初字第64号
——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人民法院(2012-12-12)
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2）佛顺法乐民初字第64号
原告徐*，女，19**年**月*日出生，汉族，住****************，公民身份号码******************。
委托代理人李**，广东**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股份合作经济社，住所地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村。
负责人陈**。
委托代理人张**,广东**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简**,广东**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告徐*与被告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股份合作经济社（以下简称**股份社）侵害集体经济组织成员权益纠纷一案，本院于2012年8月10日受理后，由审判员黄敏玲担任审判长，会同审判员林降雄、人民陪审员区国沾适用普通程序审判，于2012年12月5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的委托代理人李**，被告负责人陈**及委托代理人张**、简**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诉称，原告是被告**股份社成员。截止2011年1月20日，被告以原告欠租金、多占地欠款为由擅自扣除原告多年应分配的各类款项34380元，之后，截止12年7月9日，被告又以同样理由扣除原告上述款项59310元，本金合共93690元。被告行为侵犯原告作为集体经济组织成员的财产权益，现起诉请求判令:1.被告返还侵占款项本金34380元及59310元和利息1000元，（利息从每笔侵占款项应付之日起按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至实际清偿之日止），合共94690元；2.被告日后不得继续扣除原告每年应收取的股份分红及征地补偿款项；3.本案诉讼费由被告承担。
被告辩称，原告要求被告返还侵占款项缺乏法律依据和事实根据。 原告要求被告返还侵占款项,必须具备两方面的事实,一是原告对要求返还的款项为其所有,另一是被告对该款项有侵占的行为。从本案看，原告要求返还的款项是股份红利或征地分配款，股份红利来源于集体资产的经营收益，征地分配款来源集体土地，按照《广东省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管理规定》第十三条规定，被告作为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对集体土地和其他集体资产享有所有权，国务院及佛山各级政府也作出了同样规定。所以无论是股份红利还是征地补偿款，在未分配前，均属**股份社集体所有的财产，而非原告所有，原告作为股东对此只享有分配请求权，要求返还非自己所有的款项缺乏法律依据。原告诉称侵占也不成立，虽然章程、股东代表决议以及被告的公告均是要求扣款，但被告并未实施扣款行为，被告至今把原告拖欠租金及占地租金列为应收未收款项充分证明不存在扣款抵扣欠租的事实，也就不存在侵占之说了。并且如前所述，股份红利、征地款本来就为被告所有，也根本不存在扣除一说。所谓“欠款从股份分红、征地款扣除”是不准确的意思表示，实际上就是暂时不分配分红和征地款，在原告纠正了侵害股份社集体利益的行为即清偿了欠租，及归还占用集体土地或缴纳占用土地租金后再予以分配。原告诉求不成立，应予以驳回。原告的股权分配权理应受到合法合理的限制，被告不予分配股份红利和征地补偿款合法有据。原告作为股份经济社股东，其权益分配权并不是完全无任何限制的权利，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必须履行股东的义务，权利与义务必须对等，不履行义务就不能自由享受权利，权益分配权同样如此。股东基本义务就有遵守章程、执行股东代表大会决议、切实履行土地承包合同、维护集体经济组织利益等�！豆愣∨┐寮寰米橹芾砉娑ā芳�**股份社章程对此均作了详细的规定。同时《广东省农村集体经济组织管理规定》及章程也规定了被告作为集体经济组织，享有独立进行经济活动、管理内部事务的法定权利及�；ぜ遄什姆ǘㄒ逦�。被告提供的证据证明原告确实存在拖欠集体经济组织租金、私下占用集体土地又拒绝缴纳占用土地租金等侵害集体利益的行为，在多次催缴未果的情况下，对违反集体经济组织成员义务的原告所享有的权益分配权进行限制，正是在行使法定权利也是在履行法定义务。对原告分配权的限制体现为要求原告停止并纠正侵害行为即缴纳租金，以及归还占用集体土地或按被告公布的方式缴纳占用土地租金后，再进行分配红利及征地款，被告并没有取消原告的权利，而只是限制其权利，这样做的目的是要以此促使违反义务的股东切实履行股东义务，以维护股份社集体利益不受侵害。更何况，被告要求原告缴纳拖欠租金及归还占地或缴纳占地租金，再分配股份红利、征地款的做法，并不是被告自行决定，而是执行**股份社全体成员表决通过的章程，以及股东代表大会合法表决通过的决议。遵守章程并切实履行章程规定、股东代表大会决议是原告应尽的义务，章程及股东代表会议决议对原告有约束力，只要章程内容、表决内容合法，原告就应遵守。股份社章程及股东代表决议对股东存在欠租、私下占用集体土地等侵害股份社集体利益行为的情况下，作出扣缴分红、征地款的规定，没有违反法律禁止性的规定，完全是股份社成员行使自主权的自主管理行为。原告部分诉讼请求已过诉讼时效，应予以驳回。按照原告的返还侵占款的请求，2009年的分红款按照原告所称已在2010年1月扣除，则返还该部份款项的请求也已过诉讼时效。综上所述，被告认为，原告诉讼请求返还款项缺乏理据，被告执行全体股东依法表决通过的章程及股东代表决议，对原告股东权利进行限制，要求原告履行股东所作决议后才予以分配股份分红及征地款没有违反法律规定，原告诉求不成立，请求作出判决驳回其诉求。
综合分析原告的起诉和被告的答辩，本院归纳本案的争议焦点如下：1.原告的诉求有无超过法定诉讼时效？2.原告请求返还相关款项及利息有无事实和法律依据？3.被告停发原告相关款项有无法定事由？
诉讼中，原告向本院提交的证据及被告的质证意见如下：
1.原告身份证和股权证、被告组织机构代码证、佛山市顺德区机构代码管理分中心查询结果复印件各一份，证明原、被告诉讼主体资格及被告变更名称为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股份合作经济社。
被告：对其真实性及其证明内容无异议。
2. 2010年10月20日张贴的《欠租金、多占土地欠款、扣缴征地款分配名单》复印件一份，证明被告未经原告同意，分别扣减原告家族股，每户征地款 172800 元，每股 28800 元。即原告本人、死者陈**共 6 股。
被告：对其真实性无异议，对其证明内容有异议。该证据只能证明被告公布了欠款名单，不能证明被告已实施扣缴行为。被告不存在扣除原告征地补偿款及股份分红的行为，被告至今还是将原告拖欠租金及多占土地租金计为应收未收款证明了这一点，被告实际只是要求原告清偿欠租，及归还多占集体土地或缴纳占用土地租金后，才予以分配征地补偿及股份分红。而且征地补偿款及分红在没有分配前，属集体所有，并不是原告个人所有，不存在自己扣缴自己款项一说。
3. 股份分红结算清单复印件二份，证明被告将原告本人、死者陈**共6股应收取的2009年度股份分红，其中每股 1380 元，予以扣除；2011年1月20日，被告将原告本人、死者陈**共6股应收取的2010年度股份分红，其中每股 4350 元，予以扣除，之后截止2012年7月9日又扣减原告本人、死者陈**共6股的股份分红款合共59310元。
被告：对其真实性及其证明内容均有异议。不能证明被告已实施扣款行为。被告不存在扣除股份分红的行为，被告至今还是将原告拖欠租金及多占土地租金计为应收未收款证明了这一点，被告实际只是要求原告清偿欠租，及归还多占集体土地或缴纳占用土地租金后，才予以分配股份分红。分红在没有分配前，属集体所有，并不是原告个人所有，不存在自己扣缴自己款项一说。
4.（2012）佛中法民一终字第601号民事判决书、（2011）佛顺法民一初字第13108号民事判决书复印件各一份，证明与本案性质相同的案件已生效，一审及二审法院认定被告扣除被告股民的征地补偿款及股份分红不符合法律规定；及证明被告历年来扣除被告股民每股的分红及征地补偿款的金额。在判决书中，被告承认了有扣除征地补偿款及分红的行为。
被告：对其真实性无异议，对其证明内容有异议。被告不存在扣除原告征地补偿款及股份分红的行为，被告至今还是将原告拖欠租金及多占土地租金计为应收未收款可证明了这一点，被告实际只是要求原告清偿欠租，及归还多占集体土地或缴纳占用土地租金后，才予以分配征地补偿及股份分红。而且征地补偿款及分红在没有分配前，属集体所有，并不是原告个人所有，不存在自己扣除自己款项一说。（2012）佛中法民一终字第601号民事判决书、（2011）佛顺法民一初字第13108号民事判决书也只是认为被告行为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十九条有关债务抵销的规定，但被告行使这种权利，并不是依据《合同法》第九十九条作出的债务抵销行为，扣款行为是否符合该条的规定，均不影响被告行为的合法性。
5. 股民被股份社克扣股金明细表一份，证明原告本人、死者陈**截止2011年1月20日被扣的征地补偿款、股份分红34380元，之后截止2012年7月9日被告又扣减股份分红59310 元，截止至起诉日，共被被告扣除款项合计 93690 元。
被告：对其真实性及其证明内容均有异议。原告单方制作的明细表不能证明原告所要证明的内容，不能证明被告已实施扣款行为。被告不存在扣除征地补偿款、股份分红的行为，被告至今还是将原告拖欠租金及多占土地租金计为应收未收款证明了这一点，被告实际只是要求原告清偿欠租，及归还多占集体土地或缴纳占用土地租金后，才予以分配征地补偿款、股份分红。征地补偿、分红在没有分配前，属集体所有，并不是原告个人所有，不存在自己扣缴自己款项一说。
6. 证明、声明书各一份，证明死者陈**股份及收益由原告享有及收益。
被告：无异议。
诉讼中，被告向本院提交的证据及原告的质证意见如下：
1. 新隆聚酯塑料微粒福利厂****厂转换经营机制资产赎卖合同一份，证明2000年1月13日陈**、陈**、苏**、何**、陈**、梁**租用**股份社土地12288平方米，租金2.08元每平方米每月, 土地资源管理费0.6元每平方米每月，从2005年1月1日开始，每年在上年的基础上调增长7%。逾期缴纳按欠交金额的每天百分之一收取滞纳金。陈**等有拖欠租金这种违反章程规定的股民义务、损害集体利益的行为。
原告：对其真实性无异议，对证明内容有异议，该合同并无规定若欠款可扣原告及家人亲属的征地款及股份分红款，且与本案无关。
2.工程测量委托合同书一份，证明2008年8月20日被告委托海地测绘公司对标定范围用地现状地形测量及面积测算。
原告：对其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有异议，因是被告单方委托，并无原告确认，且与本案无关。
3.海地测绘公司营业执照、测绘资质证书各一份，证明海地测绘公司具备被告委托事项的测绘资质。
原告：对其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有异议，因是被告单方委托制作，并无原告确认，且所得数据与本案无关。
4. 工业区用地面积图一份,证明占用土地实际面积为14609.45平方米，结合证据1《赎卖合同》，可证明占用土地面积比合同确定的面积12288平方米多出2321平方米, 陈**、陈**、苏**、何**、陈**、梁**应付多占面积的租金。经多次催交，均拒绝缴纳，属于侵害**股份社集体利益、不履行股民义务的行为。
原告：对其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有异议，因是被告单方委托制作，并无原告确认，且所得数据与本案无关。
5.2010年7月23日股东代表决议一份，证明在2010年7月23日**股份社股东代表经合法程序表决通过了对股民拖欠租金款、多占土地租金等要从征地、分红等款扣除的决议，以及对多占土地租金标准为2009年前5元每平方米，2009年1月1日后6.8元每平方米，每年递增10%。
原告：对其合法性、关联性、真实性有异议，不能反映村民代表及股东代表是按法定程序、法定人数表决通过了所列事项。上述证据因违反相关法律规定而无效，且与本案无关。
6．2010年7月26日公告一份，证明被告2010年7月26日发出公告通知，要求欠租人、多占土地人缴付欠款、占用土地款项、违约金等，不接受的从征地、分红等款项扣除，以及对占用土地测绘面积的异议时间和逾期异议的处理。
原告：对其合法性、关联性、真实性有异议，不能反映村民代表及股东代表是按法定程序、法定人数表决通过了所列事项。上述证据因违反相关法律规定而无效，且与本案无关。
7.2008年章程一份，证明**村章程规定的股东代表大会的权利，以及股东有遵守章程、维护股份社合法权益，履行土地承包合同和其他经济合同的义务。
原告：对其合法性、关联性、真实性有异议，上述证据因违反相关法律规定而无效，且与本案无关。
8.2011年章程一份，证明**股份社章程第五十五条规定，对股民欠租、多占土地等要从征地、分红等款同一户口成员扣缴清为止，以及股东有遵守章程，执行股东大会、股东代表大会决议，维护股份社合法权益，依法开展生产经营并履行合同的义务。
原告：对其合法性、关联性、真实性有异议，不能反映村民代表及股东代表是按法定程序、法定人数表决通过了所列事项。上述证据因违反相关法律规定而无效，且与本案无关。
9.公告二份，证明被告2008年8月6日、2009年10月20日发出公告，要求拖欠租、多占土地方缴付款项及违约金。
原告：对其合法性、关联性、真实性有异议，上述证据因违反相关法律规定而无效，且与本案无关。
10.多占土地补签临时合同复印件二十九份，证明在2009年测量后多占土地的股民绝大部分已经按照被告公布的租金标准、测量面积数与被告签订了多占土地的合同，该证据与其他原告提供的证据相互印证，陈**存在多占土地的侵害集体利息的行为。
原告：对其真实性无法确认，与本案无关。
11.陈**与他人签订的租赁合同复印件六份，证明陈**将多占的厂房、商铺转租给他人的事实。陈**所签订的合同是其转租给他人的合同，也是我方租赁给其之后，其才可能转租给他人。
原告：对陈**所签订的合同的真实性无异议，对证明内容有异议，与本案无关，且合同的相对方并不是被告。
12.拖欠租金、承包款及多占土地的租金明细表一份（被告单方制作），证明根据合同及测量情况、交租情况，陈**所拖欠的租金、承包款及多占土地的租金。
原告：对其中的金额有异议，被告在其他案件中已向部分原告主张，这些案件还在审理，具体需要与相关原告核实，但对滞纳金的金额不予确认。
经过庭审质证，本院对当事人提交的证据作如下认证：
原告提交的1、2、3、4、5，来源、形式合法，能互相印证，本院对上述证据予以采信。被告提交的证据1、2、3、4、5、6、7、8、9、10、11、12，来源、形式合法，本院确认上述证据的真实性，但上述证据不能证明其待证事实。
根据本院采信的证据，结合当事人的陈述，本院确认如下事实：
陈**、原告系夫妻，陈**已死亡，陈**共有陈**、陈**、陈**、陈**及原告五个第一顺序法定继承人。陈**及原告均系被告**股份社的股民，有被告**股份社发出股权证，被告**股份社以户为单位发放分红款或征地款等款项（以下简称应收款），陈**及原告的股份权益合并在以陈**为户主中统一发放。2012年7月23日，陈**、陈**、陈**、陈**声明放弃对陈**在被告**股份社的股权利益继承，由原告单独享有。
2000年1月13日，陈**、苏**、何**、陈**、梁**与被告签订《新隆聚酯塑料微粒福利厂****厂转换经营机制资产赎卖合同》，陈**、苏**、何**、陈**、梁**租用**股份社土地12288平方米，租金2.08元每平方米每月, 土地资源管理费0.6元每平方米每月，从2005年1月1日开始，每年在上年的基础上调增长7%。逾期缴纳按欠交金额的每天百分之一收取滞纳金。
2008年8月，被告**股份社及村委会发出公告称，经**村村民小组长、股份社理事、村民代表、股东代表会议讨论决定，对欠**村租金及违约金、滞纳金的承租人，可宽限还款期到2008年8月31日止，期间如拒不清付款项的，从原合同确定欠租之日起计算违约金、滞纳金至交完为止；超出上述还款期再还款的承租人在还款时，以先交违约金、滞纳金，再偿还租金的形式执行等内容。
2008年8月20日被告**股份社委托海地测绘公司对案涉的上述土地的用地范围、现状地形测量及面积测算。测量后，被告认为陈**超出合同约定使用土地，要求陈**交纳多使用土地的租金。
2010年7月，被告**股份社及村委会再次发出公告称，经村支两委、村民代表、股东代表大会表决，通过决议，对多占面积和占用时间的租户收取每月5元每平方米的租金；欠租、欠款、多占、无名氏等，如果不接受本次处理，在征地、租地、卖地及分红等款扣除，扣完为止。对多占面积问题，本村对面积的测量是依据有资质的公司检测的资料，如有异议可自行找有资质的机构测量，费用自负，核对期为10天，过期作放弃自行测量，认许其真实等内容。
其后，被告**股份社认为陈**拖欠多使用土地租金，债务为家庭共同债务，并据此扣除了陈**及原告的股份分红及征地款，2011年1月20日前扣除了上述款项34380元，2012年7月9日前扣除了原告上述款项59310元。
以上事实，还有本院开庭笔录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原告作为**股份社的股民，其有**股份社发出的股权证，故原告有依股权证记载权利收取应收款的权利。
针对本案的争议焦点：原告的诉讼请求有否超出法定诉讼时效的问题�！蹲罡呷嗣穹ㄔ汗赜谏罄砻袷掳讣视盟咚鲜毙е贫热舾晌侍獾墓娑ā返谖逄豕娑�，当事人约定同一债务分期履行的，诉讼时效期间从最后一期履行期限届满之日起计算。原告依股权证记载权利收取应收款系一个持续、分期次收取的请求权，被告于原告起诉前的2012年7月9日，存在扣除当期股权分配款的行为，因此，原告于2012年8月10日提起诉讼，其诉讼请求并没有超出法定的诉讼时效。
针对本案争议焦点：原告请求返还相关款项及利息有无事实和法律依据，被告停发原告相关款项有无法定事由的问题。
根据庭审查明的事实，陈**、原告与被告**股份社不存在合同关系，被告**股份社认为原告所在的家庭中的陈**拖欠款项，与原告无关。且陈**对该扣款有异议。被告**股份社亦未能提供证据证明双方协商可扣除陈**、原告的应收款，故被告**股份社扣除陈**、原告的应收款没有合同依据�！吨谢嗣窆埠凸贤ā返诰攀盘豕娑�，当事人互负到期债务，该债务的标的物种类、品质相同的，任何一方可以将自己的债务与对方的债务抵销，但依照法律规定或者按照合同性质不得抵销的除外。当事人主张抵销的，应当通知对方。通知自到达对方时生效。抵销不得附条件或者附期限。根据本案查明，被告**股份社扣除陈**、原告的应收款理由是：原告所在户中的陈**拖欠多使用土地的租金及产生违约金等，上述债务为家庭共同债务，而进行扣除。但对被告**股份社的该主张，陈**及原告均没有确认，在诉讼中原告也不同意抵销。本案中，并没有生效的法律文书可确认原告对有关债务承担民事责任。现被告**股份社以原告应承担民事责任为由主张扣除原告应收款进行抵销，事实和法律依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被告**股份社主张陈**欠款损害其权益，应另行主张权利。原告起诉要求被告**股份社支付已扣除的应收款及赔偿利息损失，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予以支持。
至于原告主张的被告日后不得继续扣除原告每年应收取的股份分红及征地补偿款项的诉讼请求，由于该侵权事实尚未发生，且无法排除被告日后具备法定或者约定的理由对原告的上述款项进行扣除或者停发，故原告的该项诉讼请求，本院不予支持。
《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二十七条规定，村民会议可以制定和修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并报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备案。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不得与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的政策相抵触，不得有侵犯村民的人身权利、民主权利和合法财产权利的内容。村民自治章程、村规民约以及村民会议或者村民代表会议的决定违反前款规定的，由乡、民族乡、镇的人民政府责令改正。任何形式的自治章程都不能与法律相抵触，民主决定也不能损害公民的基本权利。故被告**股份社以章程规定及民主表决为由主张抵销原告的分红及征地补偿款，缺乏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
被告**股份社辩称没有扣除原告的分红及征地补偿款，只是将该款项列为应收未收款。该辩解无理。被告**股份社没有发放原告依照股权应收取的款项，而同时期的其他股民能依照股权收取相应款项，这一行为已经实际上扣除停发了原告的相应款项，被告**股份社将该款项在会计记录中列为何种性质的项目，不影响该行为的性质。
针对被告**股份社辩称原告没有返还相应款项的请求权而只有分配请求权的辩解。原告依照其享有的股权份额依法对分红及征地补偿款享有分配的权利，正因为被告**股份社没有依法分配原告的应收款而采取了扣留不发的行为，侵犯了原告的依法分配的财产权，原告才主张返还，该扣留不发的原告的应收款，属于原告的依法应分配到其名下的个人财产，不属于集体财产。该辩解无理，本院不予采纳。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四条、第一百零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四十四条第一款、第九十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第二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事案件适用诉讼时效制度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五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股份合作经济社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原告徐*款项93690元及赔偿利息损失（利息计算方法为：其中34380元的利息，以34380元为本金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标准从2011年1月20日起计至本判决确定的还款之日止；其中59310元的利息，以59310元为本金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标准从2012年7月9日起计至本判决确定的还款之日止）；
二、驳回原告徐*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被告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给原告。
本案受理费2167.26元，由被告佛山市顺德区乐从镇**股份合作经济社负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审 判 长 黄 敏 玲
审 判 员 林 降 雄
人民陪审员 区 国 沾
二〇一二年十二月十二日
本件与原本核对无异
书 记 员 肖 佳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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