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沙法民初字第595号
——重庆市沙坪坝区人民法院(2009-7-3)
重庆市沙坪坝区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9）沙法民初字第595号
原告：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住所地重庆市江北区石马河石子山村孙家湾合作社。（组织机构代码：73657816－3）。
法定代表人：钮竞舟，该公司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钮南平，男，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总经理，住(略)。
委托代理人：肖宜斌，重庆新隆基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程其达，男，1943年7月11日出生，汉族，住(略)。（公民身份号码：(略)）。
委托代理人：况文军，北京市必浩得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程晖，男，1974年11月12日出生，汉族，住(略)。（公民身份号码：(略)）。
委托代理人：况文军，北京市必浩得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胡杭音，女，1947年12月3日出生，汉族，住(略)。（公民身份号码：(略)）。
委托代理人：况文军，北京市必浩得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告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正方公司）与被告程其达、程晖买卖合同纠纷一案。本院于2009年1月9日受理后，依法追加胡杭音为本案共同被告，由审判员束杏担任审判长，与审判员陈凯、代理审判员刘海曦组成合议庭，适用普通程序公开开庭进行审理。原告金正方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钮南平、肖宜斌，被告程其达、程晖、胡杭音的委托代理人况文军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金正方公司诉称，被告程其达、程晖、胡杭音系一家人，共同经营摩托车发动机的批发销售。程其达主要负责货物的销售和业务洽谈，程晖主要负责提货和送货，胡杭音负责财务。2005年5月3日，原告与程其达达成口头协议，约定由被告程其达销售原告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结算方式为现款现货。此后原告一直按被告的需求供货，但三被告从2006年6月开始欠原告货款，至今已累计欠款427709.25元，原告多次催收无果，诉请人民法院判令1、三被告立即向原告支付货款427709.25元，并相互承担连带责任；2、三被告赔偿利息损失，该损失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08年4月1日起计算至款清为止，并相互承担连带责任。本案诉讼费用由三被告承担。
被告程其达辩称：我销售原告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属实，但我与原告并非买卖合同关系，且拖欠货款只有40000余元。
被告程晖、胡杭音辩称：我们销售摩托车发动机是受程其达委托，并非与原告有买卖合同关系，不应承担合同责任，不同意原告的诉讼请求。
经审理查明，程其达、胡杭音系夫妻关系，程晖为程其达之子。2005年，原告金正方公司与程其达协商共同开拓江苏市场，由程其达对外销售原告生产的摩托车发动机。2005年5月14日，原告任命程其达为原告驻无锡办事处主任，负责原告JZF牌发动机产品的销售工作。此后程其达多次委托其子程晖至原告无锡办事处提取摩托车发动机，用于对外销售。2006年6月后，由于诸多原因发生货款拖欠，原告于2006年12月终止向被告供货，双方合同关系解除。庭审中，原告称截止2007年1月6日，被告共提走发动机2853台、样机16台及若干配件，总价值1719261.25元，退货价值82146元，被告已支付1209391.5元，目前尚欠427709.25元。
根据原、被告提供的出库单及入库单，经核算程其达通过程晖共提发动机2823台，退货194台。而相关出库单、入库单上仅记录了数量，未记载发动机单价。2006年12月原告终止发货后，程其达于2007年继续向原告付款。2007年2月4日、2月5日，程其达通过银行向原告支付了25255元。2007年1月15日，金正方公司总经理钮南平出具收条1张，内容为：“今收到程其达2007年1月15日出货发动机110台计人民币57050元�！�2007年1月19日，钮南平再次出具收条，确认收到程晖提货所付货款49420元。2008年1月20日，原告委托任国用到无锡找程其达索要货款。经双方协商，程其达交给任国用摩托车合格证6199张用以折抵人民币247945.5元，为此任国用向程其达出具了收条。原告认为买卖摩托车合格证是违法的，当时收取摩托车合格证是为了证明被告欠款事项，并不表明原告同意以合格证折抵货款。
上述事实，有原告提供的小结、程晖、程其达签名的出库单107张（剔除复印件及无签名单据）、入库单53 张（包括复印件），证人任国用、王兰芬、贺洋、张蓉证言，被告提供的任命书、介绍信、收条3张、银行转账凭证3张以及庭审调查中双方当事人的陈述等证据在案佐证。
针对原、被告双方的主要争议，本院评判如下：
（一）双方的法律关系。尽管原告曾发出任命书任命程其达为无锡办事处主任，但从双方出示的出库单、入库单显示的提货人，以及程其达要求以摩托车合格证折价抵款等意思表示来看，应当确认金正方公司与程其达系买卖合同关系，而非委托合同或其他合同关系。程其达在原告处提货后，负有向原告支付对价的义务。
（二）相关法律责任的义务主体。程其达当然为买卖合同的相对方。胡杭音与程其达为夫妻关系，对婚姻存续期间程其达对外所欠债务应当负连带责任。程晖系接受程其达的委派至原告处提货，程晖与程其达为代理关系，有关的法律责任应由被代理人程其达承担，程晖在本案中并非责任主体。
（三）未付货款金额如何确定。被告证明的2007年1月6日至2007年2月5日给付的131725元未包含于原告计算的已付款范围，应当作为已付款进行扣减。原告证明了被告提货数量，但原告提交的出库单上的单价系事后用铅笔书写，并无法律效力。出库单、入库单均应视为未写明单价，法庭难以通过提货数量辅以单价直接计算未付款项。本案中，被告向原告的代理人交付了6199张摩托车合格证，要求折抵247945.5元，由于国家法律禁止倒卖行政审批文件，故而程其达以摩托车合格证充抵价款的行为违法，不能取得充抵货款的法律效果，该行为从另一方面可以印证2008年1月20日被告至少差欠原告247945.5元债务，同时被告于庭审中承认尚欠40000元也应一并计算在总债务内。鉴于原告的证据不能清晰证明双方交易的总货款金额，依据民事证据规定确定的证明责任的分担原则，本院认为以287945.5元作为被告未付货款金额是合理的。
综上，在双方买卖合同终止后，程其达未能及时向原告给付货款，应当继续履行给付义务，并承担相应的资金占用损失。由于双方未明确约定债务履行期限，资金占用损失可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自原告起诉之日起计算，本案最初于2008年7月2日向江北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后移送至本院进行审理，故损失应从2008年7月2日起计算。被告胡杭音与程其达为夫妻关系，应就程其达所欠债务承担连带责任。原告要求程晖承担连带责任缺乏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程其达、胡杭音连带给付原告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货款287945.5元。限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立即履行。
二、被告程其达、胡杭音连带赔偿原告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资金占用损失，该损失以287945.5元为基数，按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同期贷款利率自2008年7月2日计算至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止。限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立即履行。
三、驳回原告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的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7615元（原告预交），由被告程其达、胡杭音负担5126元，原告重庆市金正方机电动力有限公司负担 2489元，被告负担部分限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立即给付原告。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审 判 长 束杏
审 判 员 陈凯
代理审判员 刘海曦
二〇〇九年七月三日
书 记 员 刘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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