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海事法院（2007）海商初字第9号民事判决书
——广西壮族自治区北海市海事法院(2007-12-25)
北海海事法院（2007）海商初字第9号民事判决书
广西藏族自治区北海海事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7)海商初字第9号
原告（反诉被告）苏远强，男，1951年8月10日出生，汉族，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厂长，住所（略） 委托代理人叶愈伟，广恒信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住所（略） 法定代表人张建军，总经理。
委托代理人杨秀伟，男，该公司办公室主任。
委托代理人许桂章，桂云天律师事务所律师。
原告（反诉被告）苏远强诉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船舶修理合同纠纷一案，本院于2007年1月5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分别于3月30日、7月17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反诉被告）及其委托代理人叶愈伟，被告（反诉原告）法定代表人张建军及其委托代理人杨秀伟、许桂章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反诉被告）诉称，2006年7月4日，原告（反诉被告）经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法定代表人曾宪辉授权，与被告（反诉原告）签订《港宇8828船改装舱口盖工程合同书》。之后，原告依约对“港宇8828”号船进行了改造施工，共发生工程款407 000元。但被告（反诉原告）仅支付人民币12万元，余款至今未付。请求判令被告（反诉原告）支付船舶修理费287 000元及利息。
被告（反诉原告）答辩并反诉称，原告（反诉被告）虽完成了大部分修造项目，但双方至今未对工程量进行结算，原告（反诉被告）主张的工程款数额没有事实依据，其诉讼请求不能成立，请求予以驳回。依约原告（反诉被告）应当在20天内完成修造工程，但由于原告（反诉被告）不具备修船资质等原因造成工期迟延89天，致使被告（反诉原告）遭受重大经济损失，特反诉请求判令原告（反诉被告）赔偿迟延修船造成的部分租金损失56万元，其他损失将另行起诉。
原告（反诉被告）辩称，被告（反诉原告）与案外人签订的租船合同已于修船前终止，被告（反诉原告）并未遭受租金损失，请求驳回其反诉请求。
原告（反诉被告）向法庭提交以下证据，以支持其主张：
证据1、港宇8828船改装舱口盖工程合同书及预算表，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之间存在船舶修理合同关系；
证据2、机舱修理部分清单，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增加工程量导致施工延期；
证据3、港宇8828船补充工程项目清单，拟证明事项同上；
证据4、施工草图，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一直没有提供正式施工图纸，是导致施工延期的最主要原因；
证据5、港宇8828船补充工程项目清单，拟证明事项同证据2；
证据6、港宇8828船货舱口盖改装工程主要项目表，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为“港宇8828”号船施工的主要项目；
证据7、修理8828船工人施工明细表，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修理“港宇8828”号船的有关情况；
证据8、港宇8828船货舱口盖改装工程结算表，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修理“港宇8828”号船发生修船费用450 718.43元；
证据9、法定代表人授权书，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受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法定代表人授权签订案涉合同；
证据10、广西壮族自治区民用运输船舶修造业经营批准书，拟证明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的资质;
证据11、中国船级社培训证书，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具有修理船舶的资质；
证据12、曾宪辉身份证，拟证明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法定代表人身份情况；
证据13、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营业执照，拟证明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有关情况；
证据14、苏远强身份证，拟证明苏远强身份情况；
证据15、施工图纸，拟证明原合同约定的修理项目；
证据16、港宇8828船货舱口盖及其他修理工程进度表，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曾多次增加、修改修理项目；
证据17、广西造船学会船舶设计室提供的施工图纸，拟证明港宇公司增加、修改修理项目；
证据18、补充协议，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与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在履行合同过程中协商补充协议的情况；
证据19、港宇8828船舱口盖工程明细表，拟证明双方共同确认的部分工程项目；
证据20、港宇8828船舱口盖工程明细表，拟证明改装港宇8828船舱口盖工程的实际工程项目及工程量；
证据21、港宇8828船5个舱口盖改装图纸，拟证明港宇8828船5个舱盖改装图纸提交时间为7月18日；
证据22、港宇8828船12个舱口盖改装草图，拟证明港宇8828船12个舱口盖改装草图提交时间为9月18日；
证据23、港宇8828船舱口盖及其它工程结算表，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为被告（反诉原告）施工所产生的工程款总额为460 772.86元;
证据24、本院依原告（反诉被告）申请对广西中远国际货运有限公司所作的调查笔录及该司出具的证明，拟证明广西中远国际货运有限公司于2006年5月12日已停止租赁被告（反诉原告）的“港宇8828”号船；
证据25、北海市价格认证中心北价事估字[2007]396号关于“港宇8828”船舱口盖工程及修理部分工程价格鉴定结论书，拟证明“港宇8828”号船舱口盖工程及其他工程的价款。
被告（反诉原告）质证认为：对原告提供的证据1真实性、关联性无异议，但认为合同上加盖“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的公章是虚假的，该企业并不存在。原告（反诉被告）利用假企业名称与被告（反诉原告）签订的合同，形式不合法；合同所附预算表是双方的意思表示，与本案有关，但形式亦不合法。证据2、3、5无落款签名、无公章，来源不明确，不具备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对证据4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能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主张，提供时间不是9月份。证据6是原告（反诉被告）伪造的，落款单位“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是不存在的，所列工程项目均未经过被告（反诉原告）确认，项目有些是不存在的，安装龙门吊等工程项目不是原告（反诉被告）施工的，第1-6项工程属舱口盖改装必要的工作，不是新增工程。证据7没有原件，不确认其真实性。证据8是原告（反诉被告）的单方意思表示，被告（反诉原告）不认可。证据9是原告（反诉被告）伪造的，“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并不存在。证据11、12、13没有原件，与本案无关。对证据11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是资格证书，不能证明原告（反诉被告）资质。对证据14、15无异议。证据16是原告（反诉被告）单方意思表示，来源、制作人、制作时间不明确，被告（反诉原告）不予认可。证据17来源不能确认，不规范，对被告（反诉原告）无约束力。证据18是原告（反诉被告）单方意思表示，不具有约束力。对证据19无异议。证据20是原告单方制作的，“张雷州”等3人是被告（反诉原告）的临时船工，其未出庭接受质询，是否为其签名不能确定，该3人未经法定代表人授权，无权进行工程结算。对证据21、22认为不能证明提交图纸的时间。证据23是原告自行制作的结算表，举证期限届满后才提交，不予质证。对证据24，认为原告（反诉被告）超过法定期限才向法院申请调查，且该证据是其可自行调取的，不需要法院利用公权调查。对证据25认为原告（反诉被告）的鉴定申请超过了举证期限，该证据超过举证期限提交，不予质证，且鉴定人未出庭接受质询，估价结论明显证据不足。
被告（反诉原告）向法庭提交以下证据，以支持其抗辩理由：
证据1、“港宇8828”船改装舱口盖工程合同书，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之间存在修理合同关系，双方约定要改装舱口盖，但没有说明要改装舱口盖的数量；
证据2、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工程款预算表，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约定的船舶修造项目及价款；
证据3、造船钢材交接，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于2006年7月22日交付钢材给原告（反诉被告）；
证据4、钢材交接单，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于2006年8月8日再次交付钢材给原告（反诉被告）；
证据5、工程预算表，拟证明预算修船项目要用钢材88.33吨；
证据6、询问笔录，拟证明原告（反诉被告）无修造船舶的资格；
证据7、企业工商登记电脑单，拟证明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的工商登记情况；
证据8、租赁协议书，拟证明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的船坞、厂房、设备已全部租给北海海创军转工贸有限公司使用；
证据9、期租船舶合同，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从2004年12月起将“港宇8828”号船租给广西中远国际货运有限公司使用，租期为两年；
证据10-29、运输业统一发票、银行支付系统专用凭证、银行回单、银行传票、保险业专用发票、付费通知书，拟证明被告（反诉原告）出租“港宇8828”号船收取租金等相关情况。
原告（反诉被告）质证认为，对证据1、2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无异议。对证据3、4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这不是全部钢材交接单，还有两份钢材交接手续被告（反诉原告）未向法庭提供。对证据5无异议，但88.33吨仅是新钢材，未包括旧钢材。证据6不能证明原告（反诉被告）不具备修船资格。对证据7无异议。对证据8的真实性无异议，但协议中特别规定，如果有造船业务还可以利用其场地进行修理。对证据9的真实性不能确定。证据10-29，只有一份明确注明交付租金，其他都是支付船舶运输杂费、保险费等，因此这些证据与其提供的合同是不相符的。所有的付款人的名称都不是承租人广西中远国际货运有限公司，而是其他公司的。被告（反诉原告）所提供的证据均不能证明租船合同是否签订、合同签订后是否履行，原告（反诉被告）提供的证据24表明该合同已于2006年5月12日终止。
对以上证据，本院认为，原告（反诉被告）提交的证据2、3、5不能证明其来源，被告（反诉原告）又不予认可，对其真实性不予确认；证据6、7、8、18、23均为其单方意思表示，无其他证据予以印证，被告（反诉原告）又不予认可，对其证明力不予确认；证据24、25虽系原告（反诉被告）超过举证期限申请调取、鉴定而形成，但不调取、不鉴定会导致案件的主要事实不清，影响案件的裁判结果，有失公平正义，故对证据24、25本院予以确认，作为认定本案事实的证据使用；被告（反诉原告）提交的证据9为原件，原告（反诉被告）否认其真实性，却不能提供相反证据予以反驳，对其真实性本院予以确认。对原告（反诉被告）、被告（反诉原告）提供的其余证据，各方对其真实性均无异议，本院认为应作为认定本案事实的证据使用，对其关联性和证明力由本院根据案情和其他证据综合予以认定。
据此，本院查明并确认以下事实：
2005年8月1日，广西北海市银海区造船厂（下称银海船厂）董事长曾宪辉向原告（反诉被告）出具法定代表人授权书，内容为授权原告（反诉被告）代表船厂参与船舶修造投标事项，长期认可其在投标过程中对修造船投标、合同谈判、签约、合同履行及合同条款的变更等一切事宜。2006年7月4日，原告（反诉被告）代表银海船厂与被告（反诉原告）签订港宇8828船改装舱口盖工程合同书，约定：被告（反诉原告）委托银海船厂为其“港宇8828”号船改装舱口盖及货仓口围板工程，工程价款按钢板重量每吨2 200元计算，包含场地作业舱口盖、水电、焊条、乙炔、氧气、人工等，割除舱口围板及用旧料恢复价格另计，预计费用为23万元，最终按双方核实的实际工程进行结算；工期暂定15天，最长不超过20天，从船进坞次日起算（改装图纸要配套）。合同还约定，银海船厂按被告（反诉原告）提供的改装舱口盖设计图纸，作出工程预算表，预算表的内容为改装工程施工范围和依据，并作为合同书不可分割的部分。合同签订后，“港宇8828”号船于7月15日进坞，7月22日被告（反诉原告）提供第一批钢材，8月8日提供第二批钢材。原图纸设计改造5个舱口盖，在施工过程中，增加为12个。因改造工程迟迟不能完工，被告（反诉原告）于10月31日向本院申请海事强制令，请求责令原告（反诉被告）及银海船厂释放“港宇8828”号船。本院准许其申请，作出海事强制令，并于11月9日强制原告（反诉被告）放船。2006年11月10日，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法定代表人张建军制作“港宇8828”号船舱口盖工程明细表（下称“明细表1”），对“港宇8828”号船舱口盖工程之工程量进行确认。11月12日，原告（反诉被告）与“港宇8828”号船驻船人员张雷州、郭德金、李培锋制作港宇8828船舱口盖工程明细表（下称“明细表2”）。该明细表共6页，其1－2页确认的内容与11月10日原告（反诉被告）与“明细表1”的内容完全一致。经原告申请，本院委托北海市价格认证中心对“明细表2”上确定的工程项目及工程量进行价格评估，并对其中第1－2页（即“明细表1”）的内容单独评估。2007年12月10日，该中心作出北价事估字[2007]396号关于“港宇8828”船舱口盖工程及修理部分工程价格鉴定结论书，认定“明细表2”上确定的工程项目及工程量估价结果为482 973.86元，其中其第1－2页（即“明细表1”）的估价金额为339 807元。至今被告（反诉原告）共向原告（反诉被告）支付工程款12万元。
另查明，2004年11月18日，被告（反诉原告）与广西中远国际货运有限公司（下称广西中远）签订期租船舶合同，约定中远公司租用“港宇8828”号船，租期2年，自2004年12月1日至2006年11月30日。合同签订后，被告（反诉原告）将该船交由广西中远租用。2006年5月12日广西中远停止租赁该船。
本院认为，本案系船舶修理合同纠纷。综合诉辩双方的观点，其争议焦点为：“港宇8828”号船的舱口盖改装及修理工程项目及工程量如何确定；原告（反诉被告）是否迟延完成改造工程；原告（反诉被告）是否应赔偿被告（反诉原告）的租金损失。
一、关于“港宇8828”号船舱口盖改装及修理工程项目、工程量和工程款如何确定的问题。
原告（反诉被告）认为，其与被告（反诉原告）法定代表人签署的“明细表1”确认的工程项目及工程量真实有效，但不全面�！案塾�8828”号船的舱口盖改装及修理工程项目及工程量应以“明细表2”为依据来确定。在“明细表2”上签字的张雷州等人虽不是被告（反诉原告）法定代表人，但其参与船舶改装工程的全过程，对情况比法定代表人更为了解，其确认的工程项目最为客观、详实。北海市价格认证中心对“明细表2”项下的工程量的评估结果客观实际，应予采信。
被告（反诉原告）认为， 2006年11月10日，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法定代表人张建军签署了“明细表1”，确认了工程用料的规格及数量。而原告（反诉被告）提交的“明细表2”系其单方制作，无法认定张雷州等人签字的真实性。即使签字是真实的，也不能代表被告（反诉原告）的意思，因为被告没有授权张雷州等人与原告（反诉被告）结算工程。北海市价格认证中心估价结论明显依据不足，不能作为定案依据。原告（反诉被告）请求的工程款数额没有证据证实，应依法驳回。
本院认为，应以“明细表1”为依据来确定案涉工程项目及工程量。理由如下：“明细表1”是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法定代表人共同确认的。法定代表人依照法律或法人组织章程规定，直接代表法人行使职权，其意思表示的效力强于法人组织内的其他工作人员。而“明细表2”的签署主体是原告（反诉被告）与“港宇8828”号船驻船人员。无证据表明该驻船人员有代表被告（反诉原告）与原告（反诉被告）进行工程结算的权限，被告（反诉原告）对此又不予追认，故其行为不能代表被告（反诉原告），其签署的“明细表2”的效力不能及于被告（反诉原告）。被告（反诉原告）关于工程量的抗辩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予以采纳。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虽未就工程款进行结算，但其已确认了具体工程项目和工程量。经本院委托，北海市价格认证中心对案涉工程造价进行了评估，结论为 “明细表1”（即“明细表2”之第1－2页）项下的工程款为339 807元。但北海市价格认证中心对钢板的价格以评估基准日的市场价为2 600元/吨作为评估标准不当，而应以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在合同中约定的2 200元/吨为依据。据此计算，“明细表1”项下的工程造价应为304 235.50元。被告（反诉原告）关于工程量的抗辩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予以采纳。
二、关于原告（反诉被告）是否迟延完成改造工程问题。
原告（反诉被告）认为，虽然合同约定工程期限15天，最长不超过20天。但由于在施工过程中增加了工程量，舱口盖由合同约定的5个改为12个，而被告（反诉原告）于2006年9月18日才能提供施工草图，于10月24日才提供完钢材。同时增加计划外工程，加上被告（反诉原告）不按合同约定支付工程款和雨天影响，造成工期延长。迟延完工多是由被告（反诉原告）的原因造成的，应由其自负责任。
被告（反诉原告）认为，改造工程工期迟延89天，是因为原告（反诉被告）不具备修船资质，无适当的施工条件和场地。签订合同时，被告（反诉原告）即提供了修造图纸，2006年8月8日即提供完全部钢材，船舶进坞后即通知原告（反诉被告）原定改装5个舱口盖改为12个，没有增加工程项目和工程量。
本院认为，原告（反诉被告）和被告（反诉原告）在合同约定，工程期限为15天，最长不超过20天，从船进坞第二天起算。本案中，船舶于2006年7月15日进坞，原告（反诉被告）经本院以海事强制令责令，于11月9日放船，期限115天。但被告（反诉原告）认可在改造舱口盖工程施工过程中，舱口盖的数量由原定的5个改为12个，其于2006年8月8日才提供第二批钢材。舱口盖数量的增加必然会增加工程量和工作强度，施工图纸亦会相应改变。而被告于2006年8月8日才提供第二批钢材，必然会影响工程进度。为此，工程期限应适当延长，综合考虑原告（反诉被告）施工的总工程量及被告（反诉原告）提供钢材的时间及其天气等其他因素，工期应延长45天为合理、公允。故原告（反诉被告）施工的总工期应为65天。而其实际施工了115天，延期完工50天。原告（反诉被告）主张被告（反诉原告）于2006年9月18日才提供施工图纸，但其提交的证据——港宇8828船12个舱口盖改装草图不能证明提交人和提交时间，而其主张2006年10月24日被告（反诉原告）才提供最后一批钢材，亦无充分证据予以证实，本院均不予支持。被告（反诉原告）未增加工程量及工程项目即工期不应延长的抗辩与其陈述及其与原告（反诉被告）确认的“明细表1”的内容相矛盾，本院不予采纳。
三、关于原告（反诉被告）是否应赔偿被告（反诉原告）的租金损失问题。
被告（反诉原告）认为，修船时，该船由广西中远承租，租期至2006年11月30日才届满，每月租金28万元。因原告（反诉被告）原因造成迟延工期89天，致被告（反诉原告）遭受租金运费损失及申请强制令损失等共计1 027 332元。虑及原告（反诉被告）的履行能力及诉讼成本，仅反诉要求原告（反诉被告）赔偿船舶租金运费损失56万元。
原告（反诉被告）认为，改装舱口盖工程工期虽然超过了合同约定的期限，但造成工期延误的原因在被告（反诉原告），应由其自担责任。被告（反诉原告）并不存在租金运费损失，因为广西中远已于2006年5月12日起停租该船。
本院认为，原告（反诉被告）为被告（反诉原告）实施 “港宇8828”号船舱口盖改装及其他修理工程，造成工期延迟50天，且经本院强制执行才放船，给被告（反诉原告）造成了一定的经济损失。但本案中，被告（反诉原告）仅以反诉要求原告（反诉被告）赔偿其2个月的租金损失。而经审理查明，广西中远已于2006年5月12日停止租用“港宇8828”号船。故修船时，“港宇8828”号船并不在租期中，被告（反诉原告）并未遭受该项租金损失。因此，对被告（反诉原告）要求原告（反诉被告）赔偿其56万元租金损失的反诉主张，本院不予支持。
综上所述，原告（反诉被告）与被告（反诉原告）签订的《港宇8828船改装舱口盖工程合同书》是双方在平等自愿基础上之真实意思表示，内容不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禁止性规定，被告（反诉原告）虽对原告（反诉被告）的修造船资质提出异议，但对原告（反诉被告）的主体资格及合同本身的效力均予以确认，故本院认定该合同合法有效。双方当事人均应依其约定享受权利并履行义务。原告（反诉被告）已依约完成了合同约定的工程项目及其他增加工程。被告（反诉原告）未能支付全额工程款，原告（反诉被告）要求其支付剩余工程款的诉讼请求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九条“当事人一方未支付价款或者报酬的，对方可以要求其支付价款或者报酬”的规定，本院予以支持。即被告（反诉原告）应支付原告（反诉被告）其余工程款184 235.50元（304 235.50元－120 000元）。被告（反诉原告）迟延支付工程款，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逾期付款违约金应当按照何种标准计算问题的批复》（法释〔1999〕8号）规定“对于合同当事人没有约定逾期付款违约金标准的，人民法院可以参照中国人民银行规定的金融机构计收逾期贷款利息的标准计算逾期付款违约金”的规定，应支付原告（反诉被告）逾期付款违约金。双方于2006年11月10日确认工程量，但未计算工程款，本院认为计算工程造价的合理时间为7天，按合同约定，工程结算后，被告（反诉原告）应在3个银行工作日内支付全部工程款，据此违约金应从2006年11月20日起算，目前金融机构计收逾期贷款利息的标准为日万分之二点一，故应按日万分之二点一计算逾期付款违约金。被告（反诉原告）的反诉请求，没有证据予以证实，原告（反诉被告）又不予以认可，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七十六条“当事人对自己的主张，只有本人陈述而不能提出其他相关证据的，其主张不予支持”的规定，本院不予支持。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条“当事人应当按照合同约定全面履行自己的义务”、第一百零九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支付原告（反诉被告）苏远强工程款184 235.50元及逾期付款违约金14 121.70元（按日万分之二点一，自2006年11月20日计至2007年11月20日，以后另计至本判决确定的付款之日止）；
二、驳回原告（反诉被告）苏远强的其他诉讼请求；
三、驳回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的反诉请求。
本诉案件受理费6 815元，其他诉讼费2 045元，评估费4 800元，合计13 660元，由原告（反诉被告）苏远强负担4 219元，由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负担9 441元。海事强制令申请费及其他费6 000元，由原告原告（反诉被告）苏远强负担3 000元，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负担3 000元。反诉案件受理费10 610元，其他诉讼费3 183元，合计13 793元，由被告（反诉原告）防城港港宇国际船务有限公司负担。
本案债务，义务人应于本案判决生效之日起10日内清偿，逾期则应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债权人可以在本案生效判决规定的履行期限的最后一日起一年内向本院申请执行。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15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并于上诉期限届满之日起7日内预交上诉费。逾期不交也不提出缓交申请的，按自动撤回上诉处理。
审 判 长 黄菊秀
审 判 员 邱德平
代理审判员 温守一
二00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书 记 员 苏维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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